那刘大官人待要上前,那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原来曲毕舞终,胡姬裙摆翻飞,给众人行了一礼,便翩然而去了。
刘大官人瞪着眼珠子,看着那胡姬不盈一握的纤腰,砸吧着嘴巴,再回头跟秋娘说话,哪里还能瞧见秋娘的身影。
他伸长了脖子去瞧,到处都是人才,秋娘早已不见了踪影,刘大官人这才神色厌厌的收回目光。
“刘大官人,快些随我来。”有人猛地拍了他的肩膀,吓了刘大官人一大跳。
“张三爷?”刘大官人看向面前胡子拉碴的张三爷,口中惊奇道:“张三爷,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张三爷四下一瞧,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刘大官人心中奇怪,但瞧着张三爷神色慌张,衣襟上的纽绊竟也漏结了一个,隐约能够瞧见里头的里衣。
于是刘大官人把张三爷扯到一旁,口中关切道:“张三爷,你这慌慌张张的可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张三爷叹了口气,耷拉着嘴角,有气无力的说道:“说来话长……我倒是当真遇见了一桩事情……”
“我瞧着你就是满腹心思,方才遇到了秋娘,她还问我最近为何不去平康坊了,我倒是想去,可是最近手头紧巴巴的,我总不能只带着一张脸去。”刘大官人重重叹了口气,口中又说道:“你莫要看我身上的行头,不过是让别人瞧得。都说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若是我当真身无分文,只怕连秋娘的大门也进不去,所以我也不去讨那晦气,只等着放出去的银子收回来了,再去平康坊里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宿。”
“对了,张三爷,你方才说遇见了一桩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刘大官人拍着胸脯,仗义道:“我虽说是最近银钱上不凑手,但是力气倒还有个几分,你若有事,切莫客气,尽管说与我听。”
张三爷方才张了几回口,都没有插上话,此番等了一息的功夫,听着刘大官人不说话了,他方才看着刘大官人袖口上的暗花,口中艰难的说道:“我家娘子不见了……”
刘大官人听到此处,眼睛登时一亮,他口中带着隐秘的兴奋,又热切的问道:“这好端端的……弟妹怎会不见了……我就说你日日在外头不是个事儿了弟妹模样俊俏,也就你放心让这么个美人独守空房。你看,这可不就出了事情……”
“你胡说什么!”张三爷打断了刘大官人的话,面露愁容道:“我家娘子是被人抓走了,就在昨天夜里头。”
刘大官人转了转眼珠子,口中又猜测道:“莫不是你那外室干的?”
张三爷捣了刘大官人胳膊一下,口中说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家娘子是被一个带着猴子的人抓走的。就在昨天夜里,亥时三刻的时候,我起夜的时候,娘子还在身边躺着。待后半夜,突然起了风,那风鬼哭狼嚎的古怪的紧,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娘子就不见了。”张三爷说到此处,面上惶恐道。
刘大官人瞧着张三爷的模样,倒不像是说谎,但此事着实奇怪,尤其是那带猴儿之人,“你可曾瞧见那人的模样了?”
“那人的模样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仅他的模样,便是他怀里头抱着的猴子的模样,我也记得一清二楚。”张三爷心有余悸道。
“那便好办了,既然知道那人的模样,就去报官去。我家里头有房远亲,就在衙门里头做事,咱们先打点了关系,那人还不是很快就能伏法。”刘大官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复又拍着胸脯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