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口中不由啧啧出声,张口就骂,“穿云你这混账东西,人家欢儿姑娘都哭成这副模样了,你竟然还忍得下心去,如此对待这么个无辜的姑娘。”
“出去!”穿云仿佛又回到了白日里被三个女人牢牢困住的境地,于是口中怒道。
“奴家只怕前脚刚出门,后脚你就能糟蹋了欢儿姑娘。”张婆子举着油灯走到欢儿姑娘身旁,口中安慰道:“欢儿姑娘莫要害怕,今夜奴家定然能够护你周全。”
“多谢……”欢儿姑娘心情有些复杂。
“你你不走,我走!”穿云随手拿起袍子,抬步就走。
张婆子哪里肯放穿云离开,只扯住了穿云的衣裳,又举起油灯对着穿云说道:“你此番坏了欢儿姑娘的名节,你就想走人?”
“什么名节?明明是她趁着黑天半夜进了门,上了榻,此番怎么就成了我怪了她的名节?”穿云怒道。
“你扯开了人姑娘的衣裳,你倒还有理了?”张婆子举着的油灯又对上了模样无辜的欢儿姑娘,“你瞧瞧欢儿姑娘这衣裳被你扯的,若是被人瞧见她这辈子还如何嫁人?”
“奴家这辈子除了穿云哥哥,便是谁也不嫁!”欢儿姑娘斩钉截铁道。
穿云又发了一身的冷汗,只捏紧了拳头,口中怒道:“你们这两个妇人,白日里就合起伙来诬陷我,此番竟是又要故技重施,你们莫不是当真以为我好欺不成?”
穿云怒上心头,纵身上了房梁,等他再下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捆麻绳。
穿云手脚利落,抖开麻绳,把瘫软在地的欢儿姑娘牢牢捆上,他收拾了欢儿姑娘,又把跑到门口的张婆子一把拽了回来,他一面捆一面骂道:“你不是素来热心肠?此番就让你吃些教训!”
穿云把欢儿姑娘扔到榻上,这便提着张婆子出了门,趁着夜色上了墙头。
空观寺有个专伺恭桶的和尚,这和尚因着家里头出了些事情,所以跟监寺和尚报备了一声,便回家去了。
空观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和尚有晨课晚课,还要打坐念经,日子倒也如常。这和尚走的头两日,寺里头倒还清爽。
待五六日过后,天气愈发热了,这空观寺的后院就渐渐的难闻起来,只把监寺和尚愁的不停念经。
和尚虽说是遁入了空门,那也不愿沾染恶臭,于是那茅房甚是污秽,里头又搁着十几个恭桶,便是熏的人睁不开眼睛。
那监寺和尚趁夜在大殿门口年轻,此番这空观寺也就大殿门口略微清爽一些。
监寺和尚手持木鱼,神色虔诚,正念得专心,突地听到“噗通”一声,他睁眼一瞧,只见脚边躺着一人。
这人侧躺在地上,口中“诶呦诶呦”叫嚷不停。
监寺和尚菩萨心肠,于是起身去看,只见着个婆子捂住口鼻,口中连声呼痛。
“檀越?”监寺和尚询问道:“檀越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是为了求一方净土而来。”穿云从暗处走了出来。
穿云走到监寺和尚身前,对着和尚拱了拱手,方才解释道:“这位女檀越因为忧心空观寺后院的五谷轮回之所,可谓是愁的睡不着觉,所以特意过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