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无事……”春花转过头去,随手拿起帕子去擦拭案几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宋如是一瞧,这春花只差在脸上写上“我有事”三个字,“春花,咱们虽为主仆,但情同姐妹,你若有为难之处,只管说出来,奴家自然会为你做主。”
“奴婢无事……”春花头也不回的擦拭着案几,微微颤抖的声音又却暴露了她心中的痛楚。
“可是因为欢儿姑娘?”宋如是猜测道。
“娘子……”春花猛地起身,口中匆匆忙忙的解释道:“并不关欢儿姑娘的事情,是奴婢自己的缘故。”
“又是因为欢儿姑娘……”宋如是口中笃定道:“这欢儿姑娘本事啊倒是不小,你且把欢儿姑娘叫过来,奴家有话要问她。”
“娘子此番唤了欢儿姑娘过来,她只会以为奴婢在背后使坏。”春花犹豫道:“她若是因此在穿云大哥面前挑拨,只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春花你莫要管了,只管把欢儿姑娘唤过来就是。”宋如是吩咐道。
春花只能应了,且说她穿过月亮门,瞧见欢儿姑娘还倒在地上,正冲着穿云伸长了胳膊。而穿云立在当处,似是正在俯视欢儿姑娘。
“欢儿姑娘,娘子让你过去一趟。”春花老老实实的说道。
“娘子?”欢儿姑娘眼睛一亮,心中已然有了打算,此番也不用人招呼,她自己就拢了拢头发,起了身。
欢儿姑娘走了两步,回眸一笑,而后径自去了前院,还未进到正房里头,欢儿姑娘就掏出帕子,红了眼眶,她可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只等着见到宋如是以后就发作。
“娘子……”果然欢儿姑娘的声音当中带着哭腔。
“欢儿姑娘这是怎么了?”宋如是倚靠在软枕上,看着欢儿姑娘的目光,带着一抹关切。
“娘子有所不知……”欢儿姑娘自顾自的坐在床榻边儿上,又伸手握住了宋如是的手,口中委委屈屈的说道:“奴家今日无事,本来是想过来陪着娘子说话,谁知道无端端的又生出许多事情来。奴家心里头实在难受的紧,娘子切莫因此怪罪穿云哥哥……”
“又是因为穿云?”宋如是顺着话头问道。
“穿云哥哥……”欢儿姑娘掏出帕子,颇有几分无语凝噎的深沉,与受尽了屈辱的委屈。
“欢儿姑娘有话尽管直说,若真是穿云的错处,奴家定会为你做主!”宋如是掷地有声道。
欢儿姑娘于是越发委屈,只口中娇娇怯怯的说着,“按说奴家住进来也有段日子了,穿云哥哥不是躲着奴家,就是借故出门。按说这女子本就脸皮薄,若非为了终身大事,谁又愿意厚着脸皮率先开口?”
欢儿姑娘口中可谓是道不尽的委屈,诉不尽的柔弱,她的目光盯在宋如是身下的软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