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死的倒也蹊跷……”宋如是叹了口气,神色凝重,接口说道。
“说的正是这个理儿,你说好端端的丫头怎么就死在了茶水房里头?”石娘跟着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虽说是年纪不大,性子倒也不错,说起话来声音很是和气,奴婢亲眼瞧见张婆子在厨房里呵斥着丫头,当时张婆子阴沉着脸,奴婢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宋如是听到此处,方才知晓春花为何这两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听着石娘的意思,那小丫头便是那一日长姐带来的那一个。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那丫头的模样似是生得白白净净的,别的倒是并不在意。
这丫头死在茶水房,莫不是李衡所为?
石娘瞧着宋如是不言语,便有又接着说道:“说起来那丫头死的着实可怜,手上被拉了个口子,身上的血竟是被放了个干净,茶水房里干干净净,根本就不像是杀人的地方。”
宋如是想到李衡,脑海中就蓦然闪现他勾着嘴角肆意张扬的模样,一时石娘的声音似是渐渐远去了。
张婆子躺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房梁。
她满脑门都是欢儿姑娘的死,这欢儿姑娘究竟是何人所杀?
太阳越升越高,缓缓上了墙头,又缓缓上了树梢。
这一日,太阳初升便昭示着一日的开始。日暮西沉便是一日的终结,这一日一夜,便是十二个时辰的轮回。
时辰轮回,时光流转。
张婆子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自打进了这院落,便接二连三的见鬼,昨夜的“鬼魂”,她瞧得并不真切。甚至一觉醒来之后,记忆中的鬼魂愈发的淡薄起来,像是晨起的露珠,一遇见阳光就化为了水气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宋如是知晓了前因后果,眉头便微微的皱了起来,只心中暗想,李诃之所以抱走了海棠小丫头,估摸着也是因为此事。
宋如是知晓了前因后果,这一遭事情就跟那解不开的线团一般,毫无头绪。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辰时三刻,石娘被春花扯住了胳膊,拖出了正房。
“石娘!”春花扯着石娘到了游廊上,沉着脸低声斥道:“奴婢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你在娘子面前说露了嘴。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你竟是竹筒倒豆子在娘子跟前说了个一干二净!”
“春花你倒是还好意思说奴家?”石娘不以为然的说道,“还不是你先告诉的娘子,娘子才会问起了奴婢这桩事情?”
“奴婢在娘子面前便是一个字也没有露出来。”春花气恼道:“你这丫头便是吃得多想得少,娘子一套话,你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莫不是娘子当真不知道?”石娘游疑道。
“你这丫头竟是还没有明白过来?”春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娘子若是当真知晓了此事,又怎会找你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