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诃早已出门去了,床榻之上,软枕横在一旁,又有锦被垂在床边的脚踏上。
“娘子……娘子……”石娘披头散发冲了进来,“郎中不见了……”
窗外细雨绵绵,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郎中究竟是何时不见的,无人知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昨夜亥时一刻的时候,厢房还亮着灯。
“娘子,你说他怎么说走就走,好歹知会奴婢一声才是,他竟是事先一点口风都没有透出来……”石娘哭得跟个泪人儿一般。
“石娘你莫要慌张,我这就让穿云出去找找。”宋如是一面安慰,一面去唤穿云。
石娘只顾着抹眼泪,一会儿的功夫就哭湿了两条帕子。
穿云听了前因后果,出了正房拧身上了房,他揉了揉悟空的脑袋,口中温和道:“咱们这就找郎中去。”
“吱吱……”悟空回应道。
于是一人一猴消失在墙头。
正房的哭声,于雨幕之中,逐渐的朦胧起来,伴着青石板上的水气,骤然而起,又缓缓消散。
这一日,街坊之中少了许多行人,偶尔出现几个急等着出门的,也是手拿油纸伞,这巷中的青石板上像是绽放出了各式各样的涟漪一般的水花。
“穿云怎么还不回来……”石娘心口发紧,时不时的总要看向房门,又总侧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石娘你仔细回想一下,昨夜都对郎中说了什么话?”宋如是宽慰道。
石娘仔细回想了一番,昨夜她不愿同郎中在一处,于是吃过了晚饭便去找春花。
春花屋里点着灯,正拿着绣棚为小娘子海棠绣小衣裳,瞧见石娘进来,还劝了两句,“石娘你莫问同郎中吵闹,你脾气急躁,有时候明明是好心,在旁人听起来就觉得不顺耳。”
石娘自然听不进去郎中的话,只闷声闷气的说道:“春花你不知道,明明是同床共枕之人,偏偏到了最后成了看不透的人。”
“奴婢也不愿意这般对他,可是奴婢心里头的苦,谁又能知晓呢?奴婢若是再不说出来,只怕这些事情憋在心里头,奴婢就要被活生生的憋死了。”石娘叹了一口气,口中发着牢骚,却是又时不时的注意着厢房的情形。
两年说话间,转眼就到了亥时,石娘吹熄了油灯,不由自主又看厢房,只见屋里头还亮着灯,她皱了皱眉头,便上了榻。
这一夜对于石娘来说很是漫长。
“娘子,昨夜的情形就是这般……”石娘又去看向正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