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哪里被人这般“羞辱”过,于是胳膊一挣,那人便被甩到一旁,穿云抬腿就踹。
“大姑娘为何这般对待小爷……”那小郎君踉跄了几步,又要上前拉扯穿云,只口口声声的说道:“大姑娘为何如此对待小爷,这几日小爷为了你茶饭不思,你竟是这般无情?”
“哪里来得登徒子!”穿云斥了一声,把那小郎君吓了一跳,只不可置信的说道:“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患了风寒,伤了嗓子?”
“什么大姑娘不大姑娘!”穿云抬脚又踹了那人一脚,转身就走,谁知那小郎君不死心,又要上前纠缠,穿云恼了,一脚踹开那小郎君,转身出了房门,抬腿就上了房。
待那小郎君撵出来的时候,穿云早在一街之外了。
这夜注定是不寻常的夜晚。
那小郎君不死心,只沿街撵了过去,穿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小郎君,心里头突然生出了打算。
且说这小郎君在街坊之中四处寻找,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很快就在巷子口瞧了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站着,身材窈窕,个子高挑,不是那大姑娘又是何人?小郎君心中一喜,兴冲冲的赶了过去,也是凑巧,那人正转过头来。
小郎君入眼也瞧见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再瞧见那小娘子七窍流血,哪里有半分活人的模样。
小郎君转身就跑,谁知那人不依不饶,又撵着小郎君跑了半天街。小郎君养尊处优,何时这般在月色底下狂奔过。
这两人一个追一个撵,只撵了两三条街坊,小郎君的呼气声就跟拉的破风箱一般,他放慢了脚步,只呼呼歇歇的回头看去,谁知身后空无一人,原来那女鬼早就不见了踪影。
小郎君腿一软坐在地上,他仰面看着天,口中软感叹道:“向来都是小爷追着女人跑……谁知道……小爷竟然还有被女人撵着跑的时候……”
月朗星稀,天边星光黯淡,这天就又快亮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镇日里白天黑夜交替而过。
海棠小娘子成了小院的禁忌,没有人再提起小娘子,只偶尔宋如是会立在院中的海棠树下。
那海棠树开了花结了果,树上挂满了枣子大小的果子,泛着青尖儿的果子混在树叶之中,让人瞧不分明,偶尔有风吹过,那果子便变戏法似的从树叶之中显现出来。
宋如是立在树下,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偶尔李诃带她出门,但她面上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少。
绿衣坊彻底的破败起来,不过没过两天,就有人瞧见绿衣坊开了门,先是有小厮模样的在绿衣坊进进出出,而后便有那匠人上门,镇日里叮叮咚咚,像是在重整店铺。
终于又过了半月的功夫,这绿衣坊改头换面,成了一家书局,这书局的名字倒也雅致。
“如是书局,这名字取得倒好。”贵气翩翩的公子,站在如是书局的门楣底下,微微仰头,看向那簇新的金漆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