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姑娘说笑了……”辛娘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打雷下雨有人能够听到,有人却是听不到,姐姐可知晓这其中的缘故?”
辛娘不等元阳姑娘开口,就抢先说道:“还不是因为自己的耳朵不好使的缘故?”
元阳姑娘本就心中有火,听到辛娘如此挑衅,哪里有不恼的道理,于是口中冷笑连连,“梅花姑娘若是耳朵好使,便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元阳姑娘目光冰冷,她再不看辛娘一眼,只迈步出了凉亭。于是亭中只剩辛娘。
辛娘目光却在六娘子的酒盏之上,上好的汝窑,就跟那色泽光亮的玉石一般。
她趁着四下无人,伸手拿过杯盏,又对着光仔细瞧,这杯盏透了光看起来于是越发的通透。杯子边儿上又描画着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
辛娘爱不释手,于是趁着四下无人,便把杯盏藏在袖袋之中,也匆匆的出了凉亭。
辛娘早就做好了打算,若是有人问起,就推说不知,何况凉亭之中,当时也并非她一人。
辛娘既然存了栽赃陷害的心思,便仔细周全了计划,待她回到小院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应此事。
安氏仍旧坐在门槛上,手上拿着绣棚,瞧见辛娘回来,她只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辛娘你今日出去的有些久了,若是被人瞧见,只怕这府里头就容不下你了。”
“这府里头容不容下奴家,姐姐说了不算。”辛娘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她看了看安氏手上的花样,口中嫌弃道:“姐姐镇日里做这些绣活倒也不嫌烦,好容易得点银子,还得被蔡婆子抽去一些,奴家心里头实在不甘心。”
“这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安氏垂头,低声说道。
“这天总有放晴的时候,咱们也不会一直在屋檐底下呆着的。”辛娘笃定道。
安氏叹了一口气,“这院里头的水可深着呢,你可莫要轻举妄动。”
“姐姐就是太过谨慎,这才镇日里活的这般辛苦。”辛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低声说道:“姐姐就是性子绵软,那蔡婆子如此欺负咱们,姐姐忍得了这口气,奴家却是忍不了。”
辛娘说到此处,面上就带出了笑,于是口中得意道:“那蔡婆子克扣了咱们这么久,总要让她吃点苦头才是,不然她只当咱们好欺负的。”
“辛娘,你又做什么了?”安氏霍然起身,拧着眉头看着辛娘,口中厉声道。
“奴家没做什么……”辛娘鲜少瞧见安氏发怒,语气不由软了下来,“奴家不过是为了姐姐出气罢了,她如此欺负咱们,咱们便只能忍气吞声的任她欺负?奴家实在气不过。”
安氏气急,口中厉声说道:“你只图一时之快,你当奴家不恼这蔡婆子?”
“不过是因为咱们此番奈何不得她,这才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安氏气恼道:“你如今却是又使的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