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袍子呢?”李诃低头俯视宋如是,于是漆黑的瞳仁里就多了两个小小的宋如是。
宋如是抬头看着李诃,只见着李诃面色清俊,眉目专注,“没有银子买……”宋如是紧跟着又说道:“不过奴家瞧见了一对龙凤呈祥的玉佩,郎君你瞧瞧,这玉佩正巧是一对儿。”
宋如是献宝似的掏出了龙凤玉佩,李诃接过一瞧,口中问道:“这玉佩花了几个大钱?”
“十个大钱……”宋如是随口说道,而后觉得不对,又抬头道:“郎君你且瞧瞧这玉佩的成色,虽说是价钱便宜,但是东西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听那小贩说,这玉佩可是西域过来的好玉,寻常人只怕一辈子就见不着这泊来之物。”
“阿如?”李诃揽过宋如是的肩头,口中说道,“你可知道城外有一处庄子名叫玉庄?”
“奴家倒是听石娘提起过,说是这玉庄有一样玉容粉甚是出名,寻常的脂粉敷在面上总有斑驳的时候,偏这玉容粉敷上以后,这脸色就同玉石一般,甚是光洁……”宋如是接口道。
“这玉容粉有一样原料就在玉庄后头。”李诃耐心道:“那玉庄背靠青山,山上生着一种树,这树皮不同于寻常,色为翠绿,原是无用之物,但因着这树闻起来清香宜人,于是便被拿来做了脂粉的一样原料。”
宋如是听得入神,不由接口问道:“也就是说这玉容粉的原料也是山上的一种奇树?”
“说是奇树倒也不错,只因为此树树皮能入脂粉,这树干也有大用,拿着清油泡上几日,再雕琢一番,若不细看,几乎能混在玉石之中以假乱真。”李诃继续讲道。
宋如是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口中不由叹道:“可惜奴家没有去过玉庄,不然也有机会见见这奇树。”
“阿如此番已经瞧见了。”李诃晃了晃手上的玉佩。
宋如是听到此处,不由吃惊道:“怪不得这玉佩这般便宜,原来并非玉石,而是那奇树的树干雕琢而成的。”
宋如是说话间突然气愤起来,她一把夺过李诃手上的玉佩,口中怒道:“这小贩实在可恨,竟然如此欺骗奴家,奴家这就找他算账去!”
“阿如……”李诃伸手揽过宋如是,“阿如还没有告诉我,方才究竟去了何处?”
宋如是吐出一口气,再抬头看李诃,只见着李诃神色悠闲,偏那眼眸之中却又带着几分认真。
“奴家不过是在街坊之间逛了一会儿……”宋如是赶忙垂下眼眸。
“阿如,你还是莫要去街坊了。”李诃叹道。
“为何?”宋如是有些心虚。
“阿如这般单纯,入了街坊就似是肥羊入了狼窝。”李诃认真道。
宋如是一怔,口中随即笑道:“所以奴家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口中得意道:“这衣裳还是用郎君剩下的料子做的,原想着同郎君一同出门的时候穿上,谁曾想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就阿如这般模样,谁人看不出阿如的身份?”李诃捏了捏宋如是的脸颊。
宋如是眼看李诃不追究方才之事,于是便轻松道:“郎君还别说,今日那小郎君就没有认出奴家的身份。”
“贞王爷?”李诃看着宋如是。
“没有什么贞王爷,郎君你看这玉佩虽是便宜,这雕工倒也不错。”宋如是赶忙打岔道。
“这雕工着实不错。”李诃接过玉佩,竟也没有再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