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收拾妆容,待收拾妥当之后,便转头看着床榻,“姐姐这会子可曾舒坦些了?”
安氏躺在榻上,面色肿胀,唇色发紫,口中无力道:“这会子还是觉得浑身乏力……不动倒也还好……一动就疼……”
“姐姐好生歇着。”辛姨娘起了身,她走到床榻前,口中安慰安氏,“姐姐且躺着休息,奴家去瞧瞧老夫人去。郎君昨夜也说了,此事原是误会,奴家这就去给老夫人赔个不是去。”
辛姨娘掏出帕子,口中低声道:“原想着接了姐姐出来享福,谁知道竟是又出了这起子事情,姐姐且等着,奴家回来就陪着姐姐说话。”
安氏脸颊肿胀,说话便有些含糊不清,“你且去吧……奴家躺一会儿……也就好了……”
辛姨娘出门的时候,又嘱咐了痣丫头一番,那痣丫头一一重复了一遍,她便扭着腰肢去了后院。
辛姨娘经过荷花池的时候,瞧见了元阳姑娘。
元阳姑娘似是在等她,毕竟那荷花池中的大半荷花已经衰败,还有几支亭亭玉立的,矗立在一处萎了的荷花之中,便也显出了衰败之色。
元阳姑娘身上的桃色衣裳,立在池边,像是一株水灵灵的荷花,辛姨娘老远瞧见,便迎了过去。
“元阳姑娘倒是好兴致,这一早便是饭也不吃,也要赏荷。”辛姨娘笑道:“奴家倒是不如元阳姑娘雅致,不过奴家倒觉得这荷花瞧起来虽是好看,不过却不经细看,有的瞧起来还开着,不过到底是脏心烂肺,也是开不了几日的光景。”
元阳姑娘回身瞧见辛姨娘,亦是笑道:“奴家喜欢赏荷,六娘子为了赏荷,特意造了那凉亭,如此说来,咱们这院子里头倒是只有辛姨娘是个异类。”
“异类?”辛姨娘冷笑道:“元阳姑娘进门的早,奴家原是要称呼元阳姑娘一声姐姐的,只可惜元阳姑娘进门多日,始终还是个姑娘,倒是瞧见奴家,还要称呼一声姨娘。如此看来,元阳姑娘不也是个异类?”
元阳姑娘被戳破了心事,面色便有些不大好看,“辛姨娘的脸今日瞧起来倒是无碍了,如此看来,这姨娘也不是好当的,若是要日日挨上一顿嘴巴子,那这姨娘不做也罢。”
辛姨娘听到此处,抬手推了元阳姑娘一把,“你这暖床的丫头实在放肆,竟然还如此羞辱奴家!”
“奴家所言句句当真,何来羞辱一说?”元阳姑娘反唇相讥道。
“你倒是长本事了?”辛姨娘口中恨声道:“昨日里的事情,你莫要以为奴家不知晓,这一桩事情,奴家定然跟你没完,你且等着,这天长日久,奴家有的是时间料理了你!”
元阳姑娘突地笑了起来,“姨娘只会说这起子狠话,其实还不是动不得奴家分毫?”
“你说什么?”辛姨娘怒道。
“辛姨娘虽是姨娘,但实际上同奴家又有什么分别?”元阳姑娘嘲讽道:“说的好听点,是个姨娘,说的难听点,不也是个陪床的丫头,奴家可是听闻,辛姨娘在床榻上可是卖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