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是脑海里闪过四个大字,“驾鹤西去”之后又是“撒手人寰”四个大字,她吐出一口气,“小娘子的女红技艺精湛,不过我如今不喜仙鹤,小娘子还且收回荷包罢。”
“小郎君这是何意?”那小娘子捏着荷包,语带委屈,“奴家为了这一枚荷包,可是费尽了心思,便是这上头的花样,那也是奴家精心准备的。”她说话间,只伸出手指头,口中委屈道:“就为了这一枚荷包,奴家的手指头都被银针戳破了,小郎君且瞧瞧,看奴家诳你不成?”
“那小娘子在做什么?”石娘不错眼的看着,不等春花开口,她又猜测道:“她莫不是要让娘子替她看手相不成?”
“小郎君……”那小娘子说话间,只轻轻倚靠在宋如是身上,口中娇娇柔柔的说道:“那一夜的情形,奴家心里头此生都不会忘怀,小郎君动作轻柔……”
宋如是先前觉得一阵阵的香风袭面而来,又有女子娇软的声音,听着女子越说越不像样,于是挺直了身子,口中赶忙制止道:“小娘子且住……此处人多嘴杂,仔细隔墙有耳。”
“小郎君莫不是害羞了不成?”那女子身段儿软和,都说女子乃是水做的,这话用在小娘子却是正好,“郎君若是记不得了,那便跟奴家一同去瞧瞧,待瞧见那一处,小郎君自然能想得起来。”她伸手又去攀扯宋如是,又是贴身又是挽手。
一旁的石娘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只口称赞道:“这女子也是个识货的……”
“都到什么时候了,石娘你怎地还要看热闹?”春花倒是起了急,“咱们还不赶紧过去,怎地还要看热闹不成?”
“春华莫要着急……”石娘倒是不急不慌,只扯住了春花的胳膊,口中别有深意道:“春花你莫不是还不相信咱们娘子的手段不成?”
“娘子素来心软,定然不愿这女子难堪。”春花皱着眉头,不错眼的看着那小娘子,“那小娘子既然有胆子贴上来,若是不给个难堪,只怕不会走的。”
“娘子虽说心软,但也不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此番怎会被这小娘子难住了?”石娘倒是对宋如是极有信心。
“且不说有没有手段,咱们做奴婢的,眼看着娘子被人难为,如何还能坐的住?”春花心里头着急,只从袖袋之中摸索出帕子,“奴婢这就去同她说个清楚。”
“春花且住。”石娘只拉着春花不肯放手,“眼看这戏台子还没搭好,且看看这小娘子究竟要唱什么戏?再说这一次,处处都是人,你还怕咱们娘子吃亏不成?”
春花心里头架起了柴火,只觉得火烧火燎,偏石娘不急不缓,看那架势,若是给她半斤炒货,她也能慢条斯理的给吃下去。
两人这厢正争论着,那厢宋如是方才开了口,“小娘子,你且让我随你到哪里去?”
那小娘子莞尔一笑,“小郎君怎地还问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