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那姑娘瞧起来倒有些面熟?”春花远远瞧着,总觉得在哪里瞧见过戏台子上的姑娘。
“且不说这女子究竟是谁,只这一句奴婢该死又是为了哪般?”宋如是手拿折扇,倒是一番正经模样。
“估摸着是迷了心窍了……”石娘咽下了古楼子,这才张了口,“这一处荒郊野岭的,若非搭了戏台子,平素哪里有人?这荒凉之处最多鬼怪,那女子定然是身子虚弱,这才招了鬼怪上身,瞧她这样子,那女鬼到底没有伤她性命的念头,不过是让她出一番丑罢了。”
石娘说的头头是道,春花却听得半信半疑,“即便是女鬼上身,也不该在这一处热闹之地?”
“那女鬼想来是有些道行的……”石娘笃定道:“所以才会现了身,只不过她为何偏偏上了那女子的身……”
椿儿只看着那椿儿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心里头又不大相信石娘的话,“即便上身也该是晚上才对……这人多嘴杂的……若是遇到个得道高人……她岂不是要魂飞魄散?”
“春花你有所不知……”石娘咬了口古楼子,“这得道的高人十有八九都是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若是寻常的女鬼,他便也糊弄过去了,如今这女鬼却是不好糊弄的……”
“那这一桩事情,怎地选了她?”春花又道。
“估摸着是心里头有鬼,这才招了鬼。”石娘面带了然之色,“这人心里头有了鬼,行事间自然有着不同,于是就招了女鬼上身。”
她们说话的功夫,那戏台子上的椿儿只扯开了嗓子,口口声声的,“奴婢该死!”
那唱戏的先前不知如何,此番匆匆醒过神来,只去拉扯椿儿,怎料那椿儿竟是使出了千斤坠一般,只站着不动,只口中叫嚷不停,她的声量起的高,便不像她的声音。
刘婆子只看着发了疯的椿儿,口中喃喃说道:“这丫头莫不是疯魇了不成……”
那一旁的婆子趁机又骂了几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怕再嫁不出去了!”
椿儿的声音又响又亮,看戏的人总归是来看戏的,那一桩戏不唱了,便又唱起了这桩戏。虽然不知戏台子上的究竟是谁,但总归是来瞧热闹的。
如此,倒只有那卖炒货的小子吓了一跳,只暗自回想,“方才瞧这姑娘倒也一副正经模样,怎地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一众人有人看热闹,有人心里暗自思量,石娘吃完了古楼子,口中越发笃定,“这女子定然是被女鬼上了身了,许是她之前招惹过女鬼,又或是曾经欺辱过这女鬼,所以才招惹了这一桩女鬼上身。”
石娘说的笃定,宋如是却有些不大认同,她只看着戏台子上的椿儿,口中缓声道:“奴家瞧她招惹的只怕不是女鬼,而是个心量狭隘之人,所以那人才会让她这般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