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是心里头想着,又抬头去看墙头,李诃也是有些身手的,不过平素并不显露,只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再说此番李诃只怕还在衙门里头,即便是出了衙门,也很有可能被石娘截住了。当然能上墙头的还有穿云与壮士,穿云今日出城去了,而壮士这一会儿只怕也回到了杏林堂。
宋如是吐出一口气,口中冷冷说道:“奴家不认得那巴蜀来的小郎君,奴家也不认得你,你且快些让开,不然仔细奴家不客气了。”
“姑娘打算如何不客气?”那人陡然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最为好笑的笑话,“姑娘何必如此迂腐,我看上姑娘,姑娘也收了玉佩,如此趁着四下无人的功夫水到渠成就成了事,我自会放姑娘离开。若是以后还有机会,便是绿水坊的金银钗环,也都是有的。”
“这玉佩?”宋如是把那玉佩随手丢在那人脚下,冷脸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若还要言语轻薄,便莫要后悔。”
宋如是平素和风细雨,极少动怒,此番冷下脸来,只让那人瞧着越发心动,她眉眼间似是入冬之后的头一场雪,眼底清泉仿佛结着厚厚的冰,光亮透过通透的冰,于是瞧起来越发的招人。
明明此番太阳高照,便是巷子里也有阳光,那人瞧见宋如是这般模样,心里头越发喜欢起来。他捡起脚下的玉佩,伸手擦去染上的尘埃,口中流里流气的说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小娘子从了我,我便不会后悔。”
宋如是又转头去看那婆子,谁知那婆子还站在那一处,离着两人约莫几丈远的地方。
“你这人实在好笑,你也不仔细想想,奴家怎会一个人出门,丫头小厮就在前头等着呢,若是奴家再不出去,她们很快就要找过来了。”宋如是转过头来,“那小厮可是有些的功夫,腿脚不长眼,若是折了你的胳膊腿,你可莫要怪奴家事先没有提醒过你。”
那人的一双眼睛只在宋如是身上,他盯着宋如是目光贪婪,手上的玉佩抬腕一滑,便落入了袖袋之中。他凑了过来,只离着宋如是一尺的距离,声音轻佻,“小娘子既然看不上这玉佩,我倒还有二两银子,姑娘便成全了我罢。入了冬之后,我便是连个姑娘的边儿都摸上,好歹碰到了姑娘,姑娘且行行好,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了。”
“你若现在离开,奴家便既往不咎。”宋如是身子后仰,口中又道一句。
这人说话间便凑了过来,只伸手揽着宋如是的肩头,头脸俱都凑了过来,“姑娘何必装模作样,你既然敢一个人出门,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娘子,你此番为何要如此装模作样?”
宋如是退后两步,口中高呼一声,“你究竟要做什么,快些放开奴家!”
“小娘子竟不知我要做什么?”这人呼吸粗重,一双手紧紧的箍住宋如是的肩头,“小娘子细皮嫩肉的,竟是不知我要做什么?这一处又没有人,可不就是行好事的地方,姑娘莫要害怕,我定会仔细心疼姑娘……”这人口中含糊说着,一双手也没闲着,又是捏肩膀,又是揉手臂,一张头脸只凑在宋如是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