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他盯着她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这女人狮子大开口?
温幼姝视线落在自己的肩膀处,不耐烦的伸手拍了拍,指腹轻轻的落在空中,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意,红唇微张,轻蔑道:“怎么?你不服?”
她左手反握下巴,起了兴致,“王爷的朋友不可能连定金都拿不出来吧?”
话糙理不糙,能见效达到目的就是好的。
迎着苏凌那厌恶的眸光,温幼姝知道自己此刻非常市侩,可是,她现在穷得叮当响啊!
再说了这些富家子弟给自己一两黄金,就跟拔一根头发一样简简单单。
自己待在凌王府多日,苏凌都没打算将管事的职权交给自己,就连例钱也不知何时才会发。
虽说吃住不花钱,可是,自己不可能不出门吧!女人逛街不得买买买?这个是小,可自己总得打赏下人,搞点常用药品伴身,得添置药材吧?这些可都是少不了小钱钱的呢!
其他不说,就说给下人打赏这笔开销就很头疼,少了就会被嚼舌根,这大户人家里的奴才一个个见钱眼开,简直势利眼,难搞得很!
再说了,府里上上下下估计都没待见自己的,搞不定他们的嘴巴,自己都过得不安稳。
苏凌没有多说话,靠着凳子坐下,表示自己不管此事。
与温幼姝面对面的董濯清客客气气的递给她一块分量十足的小黄鱼。
温幼姝也不忘性子,狗腿的朝着董濯清态度180°大翻转。
她小脸认真,眉开眼笑的握住他的手,义正辞严,“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的。”
董濯清脸上的表情很僵,他的笑容像是在敷衍。
苏凌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中,眸中的不悦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浅笑。
这就是太子看上的女人么?
温幼姝很快撒开董濯清的手,安分的坐在床榻边,熟练的拉起老者的手腕开始把脉。
她眉头紧锁,神情专注的问:“年龄,有何症状?持续时间?一直服用的药方取来给我。”
董濯清接话道:“时不时会有发热症状,这个症状持续了半年多了,还经常听爷爷喊下肢疼痛无力。”
“之前的大夫有施针过,但是见效不大。”
“这是所有药方。”
边说着,董濯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本来这病就已经令众多太医束手无策了,现在拖了那么久,就算是神仙也会犯了难吧。
眼见凌王双眼复明归功于此女,可见到这人如此年轻,他确实没敢多抱希望。
温幼姝眉毛一挑,想了想,问道:“下肢么?有外伤么?”
“目前没有。”董濯清摇摇头,很是无奈。
油灯忽闪,屋内暗淡,温幼姝倚坐榻上而起,语气略有不满,“没有伤口会发炎?起开,灯点亮些,不然看不清。”
她治病时最讨厌复杂的环境了,这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心情,还会影响自己的发挥,这昏暗的屋子是要让自己近视吗?
董濯清怔了怔,心中不由唏嘘,架子倒蛮大的。
照着温幼姝的话,下人点亮了屋内所有的烛火。
她拉开盖在董太傅身上的锦被,掀开裤脚。
老者的腿上露出皮肤,在火光下很难看出端倪,唯一明显的就是腿部微肿。
温幼姝眉头紧蹙,有些无奈,“这腿都肿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受过外伤?之前的郎中都没诊断出来是什么吗?”
穿着蓝袍的苏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像是脸上的涟漪,划过脸部,“知道的话还需要你来就诊么?”
温幼姝不禁朝着苏凌猛翻白眼,这不是自己有求于自己吗?还想为难自己?什么意思嘛!
她思考一番,迟疑不决,不语。
“王爷性子就是如此,姑娘莫要介意!半年来众多医者束手无策,姑娘若是医不好,我们也不会怪你。”
温幼姝闻言,这是激将法?小瞧人?
她心里划过一丝不满,漆黑的眸子蓦地的升起一团大火。
她手指划过董太傅的右腿上,感知有一处异样,原本平滑的皮肤耸起小山坡来。
此刻,她已然知晓病除,那些个大夫只会把脉,不懂得寻找病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里?
温幼姝轻舔下唇,随口说道:“取纸笔来,我安排些东西。”
“备纸笔。”董濯清朝下人招招手。
见着下人都快把毛笔怼到自己手上了,温幼姝才想到自己不会写字,她略有深意的笑道:“你来写。”
目光放在董濯清身上,他点点头,“哦。”
董濯清并不纳闷为什么温幼姝不肯自己动手写,要知道,越厉害的神医都有点不为人知的怪癖。
眼见爷爷要有希望了,董濯清怎能不高兴,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拿起毛笔呆了呆,双眼从她脸上不肯移开。
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犹如盛夏的夜空,浅浅一笑,不知是不是错觉,愈发觉着她双眼美丽而璀璨。
此刻的温幼姝伸了伸懒腰,双手在空中交叠,露出半截胳膊,更衬得一截小臂嫩藕似的,嘴里念念有词道:“刀、针、盆、布,越多越好,剩下的天亮再说吧。”
不知是画面太过恬静美好就是董濯清耳朵有问题,他沉浸下来,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随后他才发现不对劲,微微一讶:“等天亮?姑娘不现在……”
这凄苦的笑意怕不是强掐出来给自己看的吧?
温幼姝抬眸对视,坚定的眼神让董濯清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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