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萼可在江湖上颇有名头,人称“花萼娘子”,据说她出江湖后,遇见了一位姓宋的公子,结果一见钟情,还放出话,此生非此人不嫁,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陆花萼就销声匿迹了。
敢情那位宋公子就是宋景乐啊。
柳催雪心里塞塞的,不知怎的就想去会一会那个陆花萼,“反正要查案子,不如等会我们就去花萼客栈吧!”
话音才落,宋景乐呼道:“不行!我不去!”
柳催雪见他这反应,更加的好奇了。
她转身向沈苍梧道:“那待会我们带刘允去吧。”说着,斜睨宋景乐,后者长长地出了口气。
沈苍梧玩心起了,他想要看看有了陆花萼,宋景乐和柳催雪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答应了。
歇息片刻,抱着刘允,“一家人”又再次出门了。
宋景乐在庄内待着也没事,便思索着去丐帮找旧友打听打听情况。
宋景乐出门,上街买了许多的吃食,抚慰自己受伤的心。
一想到沈苍梧去了花萼客栈,陆花萼很有可能顺着找到自己,要是陆花萼见着沈苍梧,说不准会顺着他找过来,宋景乐那叫一个愁啊。
此时街上行人较多,宋景乐咬着吃食,边走边自言自语,碎碎念地路人听着都烦。
忽然,宋景乐停了下来。
一阵令人迷醉的酒香钻入了他的鼻中,勾得他腹中酒虫翻动,寻着酒香往前奔去。
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光是闻着这味,就知道是陈年老酒。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抱着一坛酒从前面走了过来,边走边向路人招呼道。
酒香味,正是从这酒坛子里飘出来的。
宋景乐看了眼,酒坛并未开封,这香味便已如此浓郁,那要是开了封还了得?
抱着酒坛的老头走着,脚下一滑,差点向后倒去,宋景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他,把酒坛捧在了手里。
老头长长出了口气,看了眼扶着自己的宋景乐,言语间略有些责备之意,“你这少年郎怎么回事?走路怎么不看路!”
宋景乐无语,但他并不想跟此人计较。要知道,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便是老人、小孩、女人了。
老头见他非但不赔礼,还傻呵呵地笑,皱着眉,呼道:“哪家的傻子,还不快点赔钱!”
宋景乐嘴角抽了抽,他这会正愁没东西带去给好友呢,这老头既然要纠缠,那就让他见识见识,宋家小公子缠人的本领。
他嘴角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老人家,你这什么酒,怎么这么香?是你自个酿的吗?真是不错啊,不知道怎么卖?我想个五十坛。”
老头本来还一脸不高兴,一听宋景乐要订酒,脸上立刻绽出笑意,“这酒是小老儿自己酿的沉香酒,这酿酒的手艺可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
老头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宋景乐听得心里直抽抽,他刚才准备了那么多缠人的话,结果这老头也一听有生意,立刻就忘了刚才的事了。
小半个时辰后,宋景乐哼着小曲,手上拎着一小坛酒,悠哉悠哉往城隍庙去了。
他这是要去城隍庙找自己的好友长长孙启,那人是丐帮合州分舵的长老,平日里就在城隍庙一带。长长孙启喜欢喝酒,他此刻手中那坛酒就是给他的带的。
城隍庙在合州城中心偏东些,近来因战事,这边人很少。
宋景乐到了城隍庙一看,吓了一跳。庙外杂草丛生,有些都高过他的腰际了。
“不是吧,该不会挪窝了吧。”他嘀咕了声。
宋景乐扒拉着草丛,往里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喊道:“长孙老鬼,还不快出来!”
他这一喊,草丛里动了起来,一大群乞丐呼呼啦啦围了过来,个个手上拿着根棍子,晶体的看着他。
宋景乐见状,有些疑惑。以往来时,可没见这些小叫花子这样啊,难道丐帮出了什么事?
他遂高声道:“我是你们长孙长老的朋友,来找他喝酒的。”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坛。
他们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人瞧着他有些眼熟,“原来是宋公子啊。”说着,呼啦一下,众人就散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去通禀。
片刻后,庙里走出来一个邋里邋遢的脏老头,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上打着补丁儿,身上挂着八个袋子。
这人正是长长孙启,宋景乐的忘年交。
宋景乐揉了揉鼻子,忙提着酒走了上去。
“你小子怎么来了?”长长孙启看见他手上的小坛子,立刻眉开眼笑,上前就要抢。
宋景乐一个转身,把小坛子就举了起来。
长长孙启有点儿不高兴了,转身往城隍庙里走去,明摆着不想搭理他了。
宋景乐赶紧跟了上去,到了里面,把酒坛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