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梧看了眼赵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景乐微微一愣,轻轻摇了摇头。
柳催雪想到之前挽月楼的事,好奇道:“你是怎么确定唐惊羽不是杀死陆花萼的凶手?”
之前他们赶到挽月楼时,听到了一些宋景乐和唐惊羽的谈话,只是那话是唐惊羽的一面之词,依宋景乐的性子,不该会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这不仅是柳催雪的疑惑,赵钰也有此疑问。
沈苍梧看了眼宋景乐——看吧,就跟你说了没那么好蒙。
宋景乐斜睨他——不准说实话。
沈苍梧低头,咕噜噜喝茶。
宋景乐踢了他一脚——你来回答。
沈苍梧瞪了他一眼——又是我?!
宋景乐点头——对啊,保护弟弟是你应该做的。
沈苍梧被他这话呛了下,想了想,便向赵钰和柳催雪说道:“唐惊羽这人性格怪异,城府也深,不过他在景乐和唐老夫人面前,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
他停了下,继续道:“如果他刚才有所隐瞒,或者谋算其他,此刻恐怕早被景乐扔回唐门,让唐老夫人收拾去了。”
宋景乐点头,“确实是这样。”
柳催雪却很疑惑,沈苍梧这话看似说的有道理,但实际上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赵钰插话道:“你好像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沈苍梧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宋景乐。
宋景乐无奈,说道:“我哥没说错啊,唐惊羽这人虽然城府深,但对朋友很好。他不是那么没有气节和大义的人,杀了陆花萼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反倒会惹一身骚,这种损人不利己家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他这么解释,赵钰和柳催雪还是信的。目前唐惊羽也只是有嫌疑,说他是杀人凶手,确实证据不足。作为宋景乐的朋友,应该知道陆花萼喜欢宋景乐的事,他也没道理去这样做。
此时东边天空已露出鱼肚白,宋景乐伸了个懒腰,“天都亮了啊,散了散了,养足精神好办事!”
沈苍梧摇了摇头,拽着他回了屋子。
柳催雪和赵钰这会儿打着哈欠,两人走路时都有些晃神,出门的时候赵钰还被门槛绊了下,好在柳催雪一把拉住了他。
四人各自回了屋,匆匆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和周公见面去了。
宋景乐倒在床上,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他这一觉睡的沉,渐渐开始做起梦来。
睡梦中,宋景乐老了许多,穿着身深色衣衫,坐在被晚霞铺满的院子里,捧着书,正一页一页的翻着。
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坐在他身旁,握着笔不知在宣纸上画什么。
许久后,小娃儿抬起头,甜甜地喊了声“爹爹”。
宋景乐伸手揉了揉小娃儿的头,一脸地慈爱,“臻儿乖。”
那小娃儿拿起桌上的宣纸递了过去,跃然纸上的赫然是宋景乐年的画像。
正说着话,院角有一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过来,样貌有些看不清楚,只是看身形有点像柳催雪。
女子对着宋景乐微微一笑,向小娃儿招了招手,“臻儿过来,别打扰你爹爹看书。”
宋景乐起了身,走过去揽住女子,“催雪。”
宋景乐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茫然地看了眼屋内。
待看清了周围,他拍了拍胸脯,嘀咕道:“还好还好,只是梦。”说着,又躺了下去。
等宋景乐再次醒来时,已是午时。
他挣扎着从被窝里露出头,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个人影映进了眼中。
宋景乐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揉了揉眼睛,当看清那人面容时,吓了一跳。
“师父!”
宋景乐大呼一声,就要往床下跳。
此人正是宋景乐和沈苍梧的师父——风行云。
风行云今年已八十三岁,但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出头。他穿了身浅蓝色衣衫,一头黑发用缎带绾在脑后,眉目如画,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双眼清澈如孩童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仙气。
他这会儿就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宋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