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这跌宕人生,这繁华人世,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徘徊。再微笑的去面对,那些永远无法改变的黑暗结局。
当初既然那般选择,就注定会失去很多。那些本不应该加注在他身上却也无法推卸的责任和使命,那些流光的年月,那些原本应该有却被他因成全而自私放弃的生命救赎。
罢了,这一生,就这样吧。
他微微闭眼,面上笑意如水。
国师又忽而话音一转,这次带上了几分认真。
“本座曾听闻世子与贵国馨怡公主青梅竹马,曾经还因馨怡公主伤情十年,未曾踏出王府?后来好不容易馨怡公主回京了,却不想阴差阳错,佳人另嫁他人。却不想世子如此情深意重,至今念念不忘。”
她此言落下,大殿中的人俱是一愣。这才想起来以前凤倾玥和郑馨怡之间的传闻,又想起孝仁帝之前为洛王进京举办的宫宴上,太后曾有意给凤倾玥和郑馨怡赐婚。却不想凤倾玥因大皇子之故而婉拒,后来郑馨怡又不守妇道和荣亲王长子凤倾翔私通。
当然,这件事虽然被太后下了禁令不许传出去。但是皇宫中哪有什么秘密可言?而且那天晚上那么多人,这等大事,早就私下里传开了。不过碍于皇家颜面,无人敢挑衅而已。
为了遮掩丑事,太后将郑馨怡赐婚于凤倾翔,却不想还未大婚就身死。原本以为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凤倾玥纵然心有所恋,如今也该淡忘了才是。是以刚才他说起‘独一无二’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想到郑馨怡身上。
此刻听国师所言,莫非凤倾玥还对郑馨怡念念不忘?
凤倾玥也似乎怔了一下,秋明月以为他会默认,却不想他温雅而又坚定道:“国师误会了。馨怡公主乃是六皇叔长媳,兄弟妻不可戏的道理,晚辈还是懂得的。”
呼——
多少闺秀都轻轻吐出一口气。
“哦,是吗?”国师也象征性的意外了一下,而后又笑意盈盈道:“原来是本座误会了,世子莫怪。”
她举杯,对着凤倾玥遥遥一敬,而后话音一转,多了几分认真。
“世子痛失所爱,心中伤怀无可厚非。然而家族延续,子嗣传承,乃尔辈之责,世子可别沉浸过往伤痛而忘却此身。”
孝仁帝忽然眯了眯眼,眼底乍现一道冷光。他巴不得镇南王从此绝后才好,为此不惜算计多年。这个西戎国师倒好,先是纵容自家公主口出妄言,如今更是干涉到大昭一个亲王世子的婚事。这西戎的国师,管得也太宽了些。
不能这么下去,凭他多年帝王生涯历经多少刀锋剑雨多少厮杀沉淀出精湛的目光,也看不透这个国师。所以,不能让她掌控了先机。
刚准备开口,却不防身边一直静默的皇后淡淡笑了笑。
“国师说的是,只是年轻人嘛,少年轻狂为情所苦很正常。本宫这个侄儿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一旦认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姐姐和姐夫虽然心焦,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他去。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他自己就想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