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骑着马儿手里挽着弓,毫不费力地打下了一只野兔,身后拍掌声响起,萧明月策马过来,拎起了地上的兔子。
“好箭法,我还以为你们这儿的女人只会在后院里绣花呢。”
白若雪客气道:“公主谬赞,人各有志而已。”
“比比?”萧明月好斗的本性被勾了起来。
“以后有机会吧,”白若雪环顾了一圈鬼影层叠的密林,“公主保护好自己。”
“靠,本公主是来保护你的!”
白若雪挑眉,唇角勾起了浅笑:“那公主可千万不要死了。”
烈日当头,滚烫的热风里夹带着风雨欲来的味道,血腥味儿越来越浓了。
楚谨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一波又一波的,还真是有备而来。
他能感受到,密林中隐匿多时的人正逐渐缩小包围圈,把他团团围困于此。
这些人又有人是要断他手脚留他一命,可有一部分,是想要了他的命,让他彻底死在这个猎场里。
墨玉的寒剑发出清脆的争鸣,他浅笑着闭上眼,呼吸着鼻尖的血味,感受着体内逐渐沸腾起来的鲜血。
手在颤抖,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躲在暗处的杀手浮现出来,弩机扣下,无数短箭射出。
楚谨言挥着剑,斩断箭矢,可他一人也架不住那么多的暗箭,于是他一个旋身躲在了树干之后的草丛里。
他还没站稳脚步,背后突然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
冷箭贴着他的心口刺进了他的胸膛。
这一疏忽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等楚谨言看清了那个一直躲在草丛里的人,他舔了舔嘴角溢出的鲜血,温柔地唤着她:“雪儿。”
白若雪手中也拿着把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长剑,长剑上沾满了血,就连脸上也沾上了血滴。
如同那日在他案台上沾染的点墨一样,让他恨不得好好把人搂在怀里,用帕子擦个干净。
白若雪盯着他,就算见了脸熟的面孔,也没有半分收回手中的剑的打算。
她想杀了他。
楚谨言这么想,也问出了口:“你想杀我?”
白若雪毫不掩饰杀意,她缓缓抬手,剑身往下流着血,流至剑尖,滴落在楚谨言的身上。
她苍白的唇扯了下,露出了个冰冷刺骨的笑容:“陛下很自负啊,既然给了我个机会,我不抓住机会,岂不是不给陛下面子?”
楚谨言有恃无恐地用指尖弹了弹指着她的剑尖:“想清楚了,你是想杀了我,再跟我一起陪葬吗?”
白若雪耸肩:“那也太不值了。”
楚谨言笑道:“虽然我觉着还挺不错的,不过被无名之辈杀了,我死了也不会安息。”
银铃声在寂静的林中响起。
一人撑着油纸伞,从暗处一步一步走来。
伞遮住了他覆了半张脸的面具,只隐约看见了他面具下无悲无喜的表情。
白若雪见了来人,手中的长剑从楚谨言身上移开,浑身紧绷了起来。
只听她幽幽道:“你要的有名之辈来了,你这回可以安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