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甬吃了一只带汤的小笼包,咸中带甜,又有股子浓浓的猪油香味。他倒是有些惊诧,没想到,这食堂里的师傅,还能有这样的手艺,一点也不比外头排长队的南翔小笼逊色半分呢。
看着陶斯甬吃得斯斯文文的,沈伯业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他眼睛只往自个盘里的小笼包上瞧了两眼,索性先去咀嚼起了油条来。
陶斯甬这些年在剧团里,三教九流的人物也是见得多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只余光看上一眼,就晓得沈伯业这是因为不会享用汤包的缘故。
他正想对沈伯业说些什么,却不料从身后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笑声。
“晓得这叫什么伐?这叫自取其辱啊。有些人呐,就不是那斯文人。明明一粗人,偏跟人家硬生生的凑一桌吃饭,可不是露馅了?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吴丽娟抬了抬墨镜边缘,无不讥讽的嘀咕了一声。
周诒放下了筷子,扭头盯着吴丽娟,原是有冲动站起来与她辩驳一番。
可是腰板才挺了起来,一看见吴丽娟那趾高气昂的架势,她一下又把气给咽了下去,只得偃旗息鼓地坐了下来。
这话自然是说给沈伯业听的,沈伯业也算听了个明白。想来多半是因着前次与吴丽娟结的梁子,她这是记仇了。
沈伯业重重的干咳了两声,而后嘀咕道:“吃饭,吃饭,我从来不跟女人吵架。”
“啧…….”吴丽娟以一个鄙睨姿态对着沈伯业,轻笑了一声,“什么不跟女人吵架,明明是被我戳到了痛处了嘛。人啊,还是得自个知道斤两才好。要么你问问人家,跟你一块吃饭,瞧你那满嘴的油腻,不嫌弃得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