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无名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一块饼干,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这……”
陶斯甬笑道:“这是无糖饼干,我晓得你不方便吃甜的,这个吃了放心的。”
罗无名拿起饼干,放在热茶里沾了沾,才心满意足地塞进了嘴里:“这糖尿病老吃苦了,什么都不好吃。可是我以前,就喜欢吃一口红烧肉呢,就觉着糖放的越多,味道越好。现在可不行了,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食堂菜嘴馋。嘴里呢,塞的都是外国人所谓的沙拉菜,那叶子难吃的,跟老牛吃草似的,没一点味道的。”
一听罗无名把自己比喻成老牛吃草,陶斯甬便跟着笑出了声来:“现在报纸上都提倡健康生活,什么低脂、低糖、低盐,总之吃到嘴里没味儿的就是最好的了。”
罗无名手搭在扶手上,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要不说,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我记得年轻时候,就盼着吃口大鱼大肉,再来点糖水,那简直是神仙日子,现在的小年轻可体会不到那种苦头了。那时候只能吃个玉米糊糊垫肚子,就算现在一说起那味儿,我也想吐啊。”
“所以几代人,物质条件不一样,活法也不一样。”陶斯甬一面说着,一面低下头去,缓缓嚼着嘴里的茶水。
罗无名吃完饼干,拍了拍手里的碎屑,头朝着陶斯甬凑近了几分:“老陶,我倒是想问问你,如果说,这人要去那什么核磁共振了,是不是代表这病得很重了?”
陶斯甬顿了顿片刻,而后含笑道:“倒也不是,这就是个检查的方式,有没有问题,还是要看出来片子最终的结果怎么样的。具体的,还是要问医生,我这半吊子的水平,说多了怕是还要误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