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娟拿了筷子,止住了周诒的手腕,不无讥讽道:“得了,别跟我来这一套啊,可怜兮兮的,好像我专就欺负了你似的。哼,你看白天的时候,程程、老陶、还有那个蠢货沈伯业,个个都向着你说话呢。你倒是好,这好人都由着你去做了,坏人的骂名由我来背。看你这算盘打的精咣响,从前我怎么不晓得,你这么厉害呢。”
周诒顿了顿,忽而伸手抢过了吴丽娟的筷子,夹起那块东坡肉,就要往嘴里塞:“你不要吃啊,那我自己吃。”
吴丽娟趁其不备,一把夺过筷子,将那块油光水滑的深红色东坡肉往自个嘴里重重一塞,而后嘴角上扬道:“吃不着你,偏就被我吃掉了,气死你。”
周诒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她抬起手来,拇指和中指分开,指尖就掐着发鬓两边,阖了眼睛,轻轻地揉搓着。
吴丽娟挑了挑眉梢,随即坐到床沿边上,将周诒的手一把拍掉,不屑道:“瞧瞧你,这按摩穴位都不懂,可真够笨的。”
说罢,她伸出手来,一圈一圈地按压着。周诒只觉得电击一般地麻痛袭来,不由得轻声叫唤了一声:“诶哟!可疼死我了。”
两人互望了一眼,而后一块跟着笑出声来,似乎先前那股子膈应人的劲儿也一并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我跟你说,你挑的这块东坡肉不够肥,太次了点。下次你得挑焦糖色的,那咀嚼起来的滋味哟,才叫一个好呢。”吴丽娟念念叨叨说道。
“行了,知道了,”周诒假嗔着埋怨了一声,“就你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