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的，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吴丽娟就带着程程一一看起了料子来。程程的眼角余光瞥到，老太太就在一旁的柱子上靠着，手里拿着一本英文杂志，静静地看着，这多少叫她觉得有些诧异。

吴丽娟一匹一匹地看过去，花色倒是不多，不过总还是有几样可以给自己做几身经典款的。就好像格子纹的布料，不管是内里还是外搭，四季都算合适。

就是看了一圈，好像也没翻到适合程程的。吴丽娟扭头问程程有没有看中的，程程也都是腼腆笑笑，并不急着发表意见。

吴丽娟知道，程程嘴上是应了下来，实际上真要送她一身衣服，多少心里还有点别扭着呢。不过她也不管了，不管怎么样，她总是要给她做一身新衣裳，表表心意的。

吴丽娟翻了半天，不由得开口问道：“李家嬢嬢，从前这里有些进口的纱布，怎么找不到了？”

闻言，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杂志，笑道：“你真是有阵子没来了，忘了店里的规矩了。现在都隆冬了，谁还能要纱布呀？肯定都是呢布、天鹅绒或者纯棉面料，做冬衣的了。纱布等要等开春，国外的厂商机器重新开工了那才行。现在要是提早联系了，样式也是仓库旧存的了，肯定没有开春来的货色好。生意本来就不大好，再进一些过时货压着，那我肯定是要亏死的。”

这就是老太太的生意经，看着人和和气气的，实则这什么季节，进什么布匹，多少数量，她心里还是门儿清。这些话，原本不必当面说出来的，但是她就是说的明明白白的。可见，吴丽娟与这家的交情，也颇有年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