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甬含糊应了一声:“你这是为了孩子考虑,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养狗跟养孩子似的,要很多的精力付出才行啊。你看啊,不光光是给狗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它也是有情感需求的。要照顾好一条狗,可不比人简单。”
周诒低了头,苦笑一声:“你现在倒是说的通,当时可没这么想,还帮着啸啸一块埋怨我呢。这件事情,啸啸可是记了好久,以至于到了美国念书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家里养了一条狗。”
“咱们这一代家长吧,其实有个共性,就是一心一意为了孩子好,哪怕你知道这样做了孩子会不高兴。比如你刚才说的养狗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你知道孩子会埋怨,会不理解,可是还是铁着心肠拒绝了他的要求,那都是为了孩子奔一个好前程。这种用心良苦,在有些西方人眼里看来,那就是一种对孩子关系的越界、不尊重了。可是现在社会竞争这么大,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出头,哪那么容易。难道你儿子这么一个名校教授,是凭空掉下来的么?”陶斯甬一面说,一面跟着叹了口气。
他想起从前,他要儿子知远也跟着学戏,继承衣钵。知远左右就是一个不愿意,总觉得一个男人唱旦角,很没有男子汉气概,而且不合时宜。
知远的梦想与艺术品相关,他希望走遍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博物馆。而把自己拘束在一方小小的舞台上,显然并不是他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那时候,父子俩大吵了一架。陶知远心性大,闹了个不愉快,索性就漏夜离家出走。要不是后来老伴爱姝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恐怕知远还没那么快回家。
思绪渐渐收回,陶斯甬笑笑:“我知道你不容易,也就那么一唠叨。儿女有儿女的想法,总是拦不住的。要是不念着你的好,那也没辙。”
“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吴丽娟刷着牙,含着一嘴的牙膏泡沫,突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