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被打开,公公拿着圣旨走进来。
虽说鹿拓被贬,但公公对他还是恭敬的,“四皇子,请听旨。”
鹿拓从稻草上站起身,又走到公公面前跪下,额头置于掌背之上,“鹿拓听旨。”
公公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念道:“四皇子鹿拓抗敌不利,导致沧州生灵涂炭,民声怨起,念在往日屡立战功,朕又对其亏欠,从今日起免去皇子之位,贬为庶民,永生不得回京。”
公公合上圣旨,双手递给鹿拓,“四皇子。”
“鹿拓接旨。”
狱卒上前来打开锁链,公公弯腰说道:“四皇子,保重。”
鹿拓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他问道:“何人帮我求的情?”
公公被问得怔愣一刻,压低声音回答:“是十七公主。”
鹿拓听着他的称谓,不禁蹙眉,“十七公主?”
“十七公主夜叩宫门,犯了大忌,被免去了封号。”
空荡的牢狱回荡着笑声,鹿拓现在明白了为何后宫人人对娉婷恨之入骨。
“四皇子,时辰到了,咋们出宫吧。”
鹿拓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待了几日,对这世间了无牵挂。
他出了牢狱,不适应的举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再把手放下来时,远处站着的两人皆是梨花带雨。
他一步步走到李淳身前,跪下,“孩儿不孝,惹母妃伤心了。”
李淳颤颤巍巍将他扶起来,泣不成声。
“我的拓儿,你为何如此命苦?”
指腹抚着他的眉眼,在那里呆了几日,眼底乌青显眼,胡渣也长了出来。
鹿拓覆上她的手背,仍是瘦骨嶙峋,他不放心的嘱托着,“母妃,在这深宫之中,定要好好保重。”
李淳紧咬着唇,抑制住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