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月晚上偶尔去图木那里逛逛,将人迷晕后就离开,大多时和顾青暝处在一室,夜夜笙歌。
整个帝京都知道清越郡主有了新宠,宠爱至极。
……
顾卿月今日着了一身红色罗裙,袖口、裙摆银丝点缀,三千青丝仅由一根红绸绑着,冷白的皮肤,五官像是上天精心雕刻过的一般,眼尾微微上挑,眉目间的张扬,惹人挪不开眼。
并不想招惹天宇帝注意,顾卿月特意让顾青暝换上了普通的蓝缎锦袍,身形故意压低几分,看起来有些颓废,脸上依旧戴着银月面具,眸里流露出的伤感清晰可见。
活脱脱被“恶霸”强行占有的可怜人。
出乎顾卿月意料的是,天宇帝竟然还宴请了东陵三公子俞弃——要知道,自俞弃在宇风做质子以来,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场官宴。
也不知天宇帝出何用意,罢了,到时候护着点就是。
顾卿月和顾青暝乘一辆马车,两队护卫环簇,而质子府实在太穷,连辆像样的马车都没有,顾卿月索性就借了他们一辆,马车上还打着郡主府的标识。
顾卿月等人出府时已是华灯初上,步入金碧辉煌的皇宫,亭台楼阁,檐牙高啄。
踏入正殿,人大多已经来齐,觥筹交错,宇风不似前朝古板,男女必须分开而坐,而是按照品阶高低,官员携带家眷依次入座。
质子明面上保留着在本国的身份,在宇风却的确不能算什么,从俞弃的位子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就看得出来了。
临进殿时,顾卿月特意嘱咐图木,“照顾好公子,有人不敬,就不必客气。”
图木一直对她别扭的很,此时见她还关心自家公子,倒好声好气地应着。
俞弃懒懒瞥她一眼,暗里讽刺,果然不知满足,左拥右抱不够,哼,心里估计还打着他的主意!
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顾卿月对他的确好,原本以为她的确带着什么目的,可这一月下来,顾卿月对他最亲密的接触就是摸摸头,牵个手。
俞弃无语脸,牵手还是“他”主动的。
烦躁地拽了一下图木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
顾卿月带着顾青暝落座时,一眼就瞧见敌视她的袁绍书,袁绍书阴沉着脸,抬手在脖间比划了一下,然后阴测测地笑着。
看来,大理寺一游,还是没长点记性。
顾卿月也懒得搭理他,兀自斟了一杯酒递给顾青暝:“可能喝酒?”
顾青暝低眸看她,纠结一会儿,还是拒绝性的摇头。
他扮演的可是一位善弹琴,好酒如命的哑巴小倌!
“啧,那算了!”顾卿月慵懒地伸着腿,丝毫不顾礼仪地将半边身体靠在他身上,唇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你不喝,本郡主便叫人撤了这酒吧!”
角落里某公子险些掰断了象牙筷!
顾卿月是向来不喝酒,因为她酒量实在太差,沾酒即醉。
紫季正想喊来小太监撤酒,顾青暝已伸手拿起杯盏,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青瓷琉璃杯,显得格外好看。
细细品酒,顾青暝也忘记将顾卿月推开。
不远处,低低的议论声传来。
“你看她,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简直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哼,人家可是陛下捧在心上的宝贝,谁敢说她半句?”
“左右不过一个克死全家,有娘生没娘养的扫把星罢了!”
……
顾卿月嬉笑地神色渐渐收敛,冰寒一点点从她眸中逸出,按住想动手教训人的顾青暝,摸出环在腰间的鞭子。
“啪——”
猛的挥出,杯盘四溅。
突然的意外,让众人都看了过来。
一名穿着鹅黄色襦裙,一手捂着右肩,面容姣好,此刻却因为痛苦扭曲的女子惊惧的颤抖着。
“赵三小姐谈吐粗鲁,本郡主帮忙教教,赵侍郎不必客气!”顾卿月提着鞭子,笑得恣意!
赵侍郎年过五十白才做了正二品的工部侍郎,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官职,自然不敢得罪顾卿月。
呵斥着赵三小姐不知礼数,赵侍郎低声下气地道歉:“小女蠢钝无知,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不记小人过,饶她一回!”
顾卿月舌尖抵着上颚,拖长声音痞笑道:“饶过她?唔,要不赵侍郎把她舌头割下来,这事就算过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