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假也不是白放的。”
晏宁的语气急速转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面无表情地安排道:“回去记得把结案报告写好。”
“啊?”夏千树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啊什么啊,体谅你情况特殊,不用上班打卡,不用加班熬夜。你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写结案报告?”晏宁语带威胁,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夏千树也十分识相,不就是写报告么,前世也没少写,这业务她熟得很。
“我写!我最喜欢写报告了,这案件吧,不亲自复盘总是不踏实!我来写!请一定然我写!”既然事情没有的转机,那不如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员工!
说着,麻溜得从桌上拿了卷宗就跑,生怕晏宁再给她整出什么活来。
——
晏宁望着夏千树跑远的背影,嘴角那些细微笑意,也渐渐冷淡下来,眼下堂上只剩下了晏宁一人。
“连翘——”
晏宁不知从哪里唤出来一个女人。
连翘一身黑衣劲装,头发高高束起,粗长的马尾扫在肩膀上,眉间带着凌厉和冷酷。
她是晏宁手下的暗卫,也是晏宁的死侍。
“少爷——”
连翘恭敬地等待晏宁发号施令。
“去查一个人,四季馆的头牌——清欢。查清楚他进四季馆之前,是做什么的?家中还有什么人?如果有必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
“是——”
连翘领了命,便又在一眨眼间消失不见。
……
晏宁的眼底闪着的晦暗不明的光,说不清狠厉与残酷,似是染上了几丝牵绊。
——
夏千树连轴转了那么多天,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小跑着就从皇城司回了家。
天朗气清,阳光大好,这样良辰美景——若不在家躺平补觉,岂不辜负!
她一路上已经盘算好了——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先泡个香香的澡,然后安排芙蕖给自己弄些点心,再开一坛从晏宁那里顺来的玫瑰醉!
完美!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前脚才演完“刑侦剧”,这会儿,“宅斗剧”又找上她了。
早上在四季馆弄湿的衣服还没干,她穿着乐人衣服就回了家。不过,作为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反侦查能力是极强的,她自然不会穿着这身,大摇大摆地从的正门进去。
她还记得,晏宁之前是翻墙来见她的。她那院子里,一定有易于攀岩的矮墙。她估摸着位置,绕着自家的墙根底下,走了一圈,总算找到一个好爬的地方。
也不管身上穿得累赘,三下五除二地就蹬了上去。可刚爬上墙头,她的手就僵住了……乌黑的秀发糊住了半边脸,从头发缝隙中,夏千树可以看见墙根底下,站着的一排人。
“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好巧啊,爹你也在啊。”
“二姐姐,大娘子妆安。”
“四妹妹,你能来扶我一把么?”
夏千树尴尬地挂在墙上,一时不知是翻下来好,还是翻回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