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闺阁八卦,芙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她一面认真整理着夏千树衣襟,又兀地道:“我还是觉得严家公子比较好,我想老爷也该是更中意严家的。”
“什么严家公子?”
这话题转的实在太快,下前世有点跟不上,况且她现在听见姓严的就头大,不由得皱起了眉。
“还能是哪家,自然是严首辅的独子严仁礼啊。”芙蕖眨巴着眼,觉得小姐的情绪激动地有些奇怪。
“严仁礼?!”
夏千树手里刚端起来的茶杯,差点儿没碎了。“怎么又扯到严仁礼了?我尚书府和严家向来没什么牵扯才对啊?”夏千树不解地问道。
芙蕖不知道这两天夏千树都经历了什么,自然不理解她对严仁礼莫名的敌意,顿了顿道:“我也是才听说,大娘子据说是严少爷的表姑妈。虽说两家早都出了五服,但按辈分,小姐你都该称严少爷一声表哥的。”
“什么玩意儿?!表哥?”夏千树都懵了,她不记得有这茬啊?!
芙蕖道:“其实老爷也不知道这层关系,毕竟隔得比较远了。也不知是不是春日宴的缘由,大娘子近日突然间提起了这茬,还说要和严家亲上加亲呢!”
“亲上加亲!?”
谁和严仁礼亲上加亲?她吗?还是四妹妹?可四妹妹是庶女,严家很难说娶一个庶女做正室……那她岂不是要被推出去献祭?!
她这回是真的有点慌,她若是嫁给严仁礼,自己女扮男装事情定会被戳穿,到时候连累的不单整个尚书府,就连晏宁和沈元夕也定要受到牵连!
……
夏千树扶着桌子坐下来,咽了咽喉咙,“芙蕖,这事儿哥哥和爹爹是怎么说的?”在这个男性主导话语权的世界里,夏千树更在乎能做主的人的想法。
“大少爷倒和您一样,对这亲事十分不满。”芙蕖又道,“不过,老爷对此却没有用明确的表态,只让大娘子别掺和进去。”
——
夏千树眼前一亮,看情况夏岱宗和严仁礼的关系也不怎样。至于夏怀远虽顾虑着严家,但对这门亲事似乎也暧昧得很。
眼下看来,一切还有很大的转机,不慌,不慌——
她不由地微微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顺了两口。芙蕖一面给夏千树整理床铺,又为她点上百合花味的熏香,接着话茬问道。
“小姐,我见你和少爷,似乎都对严家公子颇有成见?”
夏千树无语地冷哼了一声:“成见?”她伸出食指摇了摇,“那不叫成见,那就是事实!你知道衣冠禽兽这词儿吧,大约就是参考了他那副尊容。”
“啊?不会吧?”芙蕖听了像是很惊讶的样子。
而夏千树对芙蕖惊讶,才更是意外,她舔着后槽牙,皱着眉问道,“你似乎对严仁礼的印象很好,可你也没见过他啊,哪儿来这些空穴来风的自信?”
芙蕖疑惑地站在床边,嘟囔道:“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严家公子在京城的名声是极好的,诗词六艺、武功兵法皆通。而且相貌英俊,貌比潘安,是官宦子弟中难得风流人才。”
……
夏千树此刻的无语到达了顶点——
风流?!才子风流开青楼么?!她看他是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