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树一下语塞了,现成的借口全被沈元夕堵了回去。
……
“换成舞剑也不行!”始终的不发一言的芙蕖突然开口了,“小姐……”,她嘴里含着的字还没说出口,意识到不对,便连忙换了个称呼。
“少爷不能上台表演。”芙蕖重申道。
“为何?”沈元夕歪过头,就连夏千树自己也一愣。
“今日上台表演事小,但若来日被六皇子认出来,以少爷的情况,怕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毕竟都是官宦王孙,总有低头不件抬头见的时候,何况汪贵妃意欲拉拢夏家,难说不与六皇子正面对上。
夏千树原本只是和沈元夕扯皮,吊着他闹着玩儿的成分居多。但经芙蕖一提醒,反倒真犹豫起来——尚书小姐扮青楼女子,这若是传了出去,夏家族老搞不好能把她吊死在祠堂里。
沈元夕这会儿也意识到此举不妥,本想着就此作罢,再图他法,但没想到,屋外猛地传来炸锅了一般的声音。从前六皇子来找麻烦,不过撒个泼也就走了,沈元夕不解,今日怎么弄出那么大动静。
茶盏酒杯碎了一地,桌椅板凳倒了一圈儿。就连跑堂和小二,也鼻青脸肿地躲进了后台,忙不迭地跑向沈元夕,询问虞书欣怎么还不上台,称屋内的客人都被打跑了。
“六皇子还放言我们卖假票,要告官封了乐华轩!”
“报官!?”
……
沈元夕和夏千树脸色一板,发觉事情不对!
歌姬前脚出事儿,六皇子后脚就带着人过来了,打砸赶客一气呵成,这分明就是串通好的!或许从这个歌姬买来开始,一切就都六皇子的圈套。
“你到底怎么招惹这个六皇子了,他这摆明了搞你啊!”夏千树转过头催问道。
沈元夕苦着脸,耷拉着脑袋,局促地捏着手,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前两日在西街,好像抢了他两间商铺……”
得了,破案了——
夏千树无语地捂住脑壳,“你没事儿和他抢什么啊?明知他是个草包二百五,还不离他远点儿。”
“我当时不知道竞价的是他。”沈元夕也非常委屈,这些事儿都是下头掌柜在做,他也是后来才听了风声才知道,可那时商铺早已买到了手里。
看样子,六皇子这趟是志在必得,不闹到他关店是决不罢休。夏千树心一横,找了件茜素红的飘纱长裙,再找了块儿同色面纱,转身把芙蕖拽进空无一人的里间,“帮我换衣服,再梳个简单的发髻。”
“小姐——你真要上啊?!”
“千树,你若是真的为难,不必为我冒险。”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阻止夏千树上场,夏千树拍了拍芙蕖的肩膀,知她忠心担心自己,便柔声道:“世子既与我结义,帮助兄弟就是天经地义,我责无旁贷。”
沈世子待小姐的好芙蕖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劝不了,也知沈世子飞来横祸,不由生了恻隐之心。默默点了点头,扶夏千树到铜镜前整理头发。
夏千树坐着又拍了拍沈元夕的手,“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既蒙了面纱,他日后也很难认出来。”
沈元夕握着夏千树的手,既感动又憋屈,心里有些后悔带夏千树来乐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