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装，应该是紫清宗弟子。
“你有问题？”
“是。”
“说。”
“这丹药能让人辟谷和不休不眠，那……如厕呢？”
大殿沉默两秒，最终有人没受过专业训练，实在没忍住：“……噗！”
这笑声顿时引发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这是紫清宗的弟子？”
“应该是，没想到……哈哈哈……”
“这人长得倒是挺好看，怎么就……”
……
面对周围议论，白霁不为所动。
这问题听起来有点不雅，甚至有点蠢，但他确实不知道。
注重细节、不懂就问，是他过去学习工作中培养出的两个习惯。
尽管很多时候问题可能不太好，但往往能避免出现更大的问题。
田达虽也认为问题很蠢，但按规矩还是要解答：“丹药能解决三天内所有生理问题，还有问题么？”
“有。听说每次殿试都有炼丹环节，那炼丹的材料和器具都是元命殿准备么？”
“当然是。”
“这里有很多修士，我们这种开放的考试环境下，作弊会很容易吧？”
“我们有反作弊手段，任何法力、神魂、灵气波动都会被感知到。”
……
白霁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把田达问得有点不耐烦了。
在田达看来，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细枝末节的小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
殿试办了多少届，闻名天下，有些问题用屁股想都知道会安排好，问就是在浪费时间。
其他人也是连连侧目，视线没有敌意，但也不是很友善。
尤其是灰袍师兄，看白霁的眼神带着鄙夷和不屑，低声冷笑道：“有些人确实该多见见世面，不过不该是在这种地方给紫清宗丢人。”
这声音刚好传到白霁耳朵里，但白霁面不改色，丝毫不予理会。
而其余人虽无恶意，但看白霁的眼神表达的意思大概是，怎么人长得这么好看，脑子就有点不好使呢？
“你还有没有问题？”田达的语气带着些许不耐。
“唔……”白霁微微思索，摇头道：“没了。”
终于没了，田达鼻子重重出了口气，“其余人呢？”
众人摇头。
“那好，我宣布，殿试正式开始！”
众考生立刻拆卷审题。
本次殿试分两关，第一关是“补方”，第二关是“炼丹。”
“补方”即为在两天内，根据要求补全残方，满分30分。
其中速度考察分占12分。补方时间每多一个时辰，扣0.5分。
剩余18分则考察补方准确性，依照和标答接近程度给分。
第一关超过18分，便可进入第二关，根据补方结果炼丹。
第二关不看速度，规定时间内完成既可。唯一标准是药性，越好分数越高。
具体来说，30分看药性是否匹合目标，这和丹方好坏和实现程度有关。
40分看丹药品质，下品给0至8分，中品给8至22分，上品给22至40分。
因此，第一关结果会影响第二关，但不绝对。
殿试流程虽简单，但题目却一点都不简单，直接让很多原本摩拳擦掌的人感觉无从下手。
“丹方要求治疗一位身中诅咒和持续性法术伤害的开灵境修士。
诅咒阴邪、寄生血肉，可亏损气血、销蚀精元、吞噬本源，污染神魂精魄，最终使人浑噩无神、沦为傀儡。
术法伤害则以气血为火、皮骨为炉、躯肉为柴、本源为原料炼化人体，欲活活将人炼为人肉血丹！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任何一种伤害都属于疑难杂症，已超出一般丹师能力范畴。
两者放在一起，难度更呈几何倍数上升！
有人已看出其中一大难点：
“诅咒属阴，术法属阳，阴阳相克，正常来说，应以主阳丹药解阴邪诅咒，但这势必会滋养术法之阳，加速炼化人体。
反之，若以主阴丹药对抗术法，浇灭炼人之火，会哺育诅咒、加速侵蚀。
因此，丹药既不能主阴、也不能主阳，否则就是顾头不顾脚，按下葫芦又起瓢！”
有经验丰富丹师很快意识到更严峻问题：
“症状虽棘手，但不是没应对策略。通常应对这种情况，需长期治疗。
比如先用温和的阴性丹药遏制术法扩散，以其它丹药阻滞丹药对诅咒的加强。等术法伤害稳定后停止用药，再以温和的阳性丹药遏制诅咒。
此外，还需服用多种补充气血精元的丹药，以保证短期内不被两种伤害耗尽。
如此往复，通过长期轮换抑制术法和诅咒，慢慢恢复正常。
但现在问题在于，只能用一种丹药解决所有症状！
因此丹药不仅要兼备阴阳二性、不能相克，还要保证相克治疗的同时，不强化同性伤害！
这对调和对冲药性能力的要求超出想象！”
还有的人看到残方组分，愈觉无力：
“三阴绝冥草、元阳龙须兰，这两味药是出了名的至阴和至阳，现在竟要同时放入丹药中炼制？
还有这两药组，一个提振人体血气、冲燃三火，一个滋补气血循环全身。两者作用相反，一边气血专项专用，一边气血周养整体，可却要用在同一丹中，这可能么？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