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手前习惯性地脱下手表,毕竟这个手表价值不菲,恰好残余的颗粒粉末就漏下一部分在其中,所以我才会认为他的可能性最大。”
“他有杀人动机,没有一个深爱自己妻子的男人会忍受戴绿帽子的屈辱吧?也的确携带了不应该属于这场烛光晚餐的东西,而且已经实施下去,再加上男主人临死之前注视他的目光我没有理由不怀疑他是凶手。”
正在中年斯文眼镜男说出自己的推测时,被众人无视的身材火辣女忽然跑了出去,奇怪的是季若羡也跟着走了出去,正当乔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时,他临走前拽住她的袖子,低声说了一句,“小心你后面的男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能钻进乔嘉的耳朵里,走路的速度又很快,身子挡在乔嘉面前,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番小动作。
男人?
乔嘉佯装垂头敛眸思考的模样,实则眼神偷偷向身后瞟去。
只见她的背后站在那个沉默寡言弓着背面容胆怯又有些猥琐的男人,他甚少开口,每次开口都是胆小不肯做这件事或者那件事情。
虽然她对弓背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他的模样实在是很难让人升起防备怀疑之心。
季若羡离开餐厅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寻身材火辣女,他前往的方向与她的方向恰恰相反,是男女主人所在的卧室。
身材火辣女急匆匆的离开,她现在的脑袋充斥着各种情绪无处发泄,她究竟得罪了谁,对她下这般狠手。
本该柔顺服帖在肩头两侧的长发被她烦躁地揉乱成一团,哪有平日的媚意天成呢?她找到昨晚休息的卧房摔门而进,将自己裹在柔软的床铺上,仿佛盖住脑袋这些事情便不会再发生。
半响后,床铺上隆起的一团忽然被掀开,她喘着粗气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这一间应该是公寓的客房,里面东西很少,但是打扫得却一尘不染,衣柜、床头灯应有尽有。
她赤裸着脚,像是被什么蛊惑似的走到衣柜上挂着的镜子前。
一步两步......
当她站在镜子面前时,本来光滑干净的玻璃忽然渗出鲜红的血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短短一瞬间爬满了整个镜子的表面,如同藤曼似的不停蔓延开来。
身材火辣女大叫一声,踉跄后退几步,却见镜子密布的血痕上逐渐浮现出清晰的字迹出来,随着她愈发瞪大的眼睛彻底展露在她的眼前。
“不可能,不可能。”
镜子上显露的字迹彻底将她心底最后一丝保留的庆幸粉碎干净。
她抬起手臂,用手掌摩擦着镜子上的血痕,身上的衣物都被鲜红的血液浸透潮湿,她的脸颊上到处落满了血渍,但是她依旧碎碎念着“不可能”三个字,不停揉蹭着镜子上的血痕。
可是她刚刚抹平成模糊不堪的血印在她衣物刚离开的那一秒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无论她怎么努力,到最后都是无济于事。
只见上面的血痕勾勒出起伏连绵的笔画,凑出来清晰无比的两个字——
“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