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竟没有人镇守,应当是怕人多眼杂,觉得密室应该安全,谁能想到这个偏僻破旧的小院竟然有一座密室。
院子里有颗桃花树,梨花随着风吹絮絮的摇摆着,伶仃有些俏皮的梨花不愿接受树的束缚,顺着风飘飘洒洒的自在飞翔。
安既明翻身进了院子,踩着落在地上桃花,悄声走到房间的门口,被他踩过的梨花和泥土混在一起,似有些残忍。
他推开了屋子的门,吱嘎的声音好像提醒着他,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踏足了。
进屋后安既明发现屋里空空的,墙上的字画也满是灰尘的微微泛黄,家具都被搬走了,似乎想营造出已经废弃的样子。
左边摆着一个佛龛,里面供着观音,佛像面前的香烛根已经落了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供奉过了。应该摆上瓜果的盘子也是空空如也,只有落灰的盘子,好像在谴责主人拜佛应该诚心些。
他把观音像从佛龛中抱了出来,观音像被他顺手放在脚边,又从怀里掏出钥匙,在佛龛里摸索了一阵,把发簪插进去,轻轻地转动。
佛龛后面墙也轻轻的动了一下,安既明顺时针继续转动发簪,墙竟像门一样,开出了一人可以通过的密道,只是里面黝黑的看不清楚其他,倒像是一只可以噬人的巨兽。
把观音像放回佛龛,又从下面的柜子里摸索出一盏煤油灯,用火折子点好了以后,拿起煤油灯往密室走去。
密室入眼的就是台阶,手里的煤油灯明明灭灭,火焰也不时的跳动着,发出微弱的光芒,照的看不清人脸上的神情。
走了几步,视线也开阔起来,整间密室由大理石砌成,墙壁上也点了好几盏壁灯,照的房间也清清楚楚。
正对着台阶是四个牌位,从左往右依次是故男孙敬之莲位,故男孙绍之莲位,故女孙书兰之莲位,先室孙氏思楠之莲位。
桌案上供奉着四盏长明灯,中间一个黄色的蒲团,安既明把煤油灯放到桌案上,看清了牌位上的字,想到这应当是孙德明家眷的牌位。
突然听到一阵骇人的赫赫声,他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便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见到了这个被囚禁的人,越走近越能味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怎么也散不去,地上也印着暗红色的血迹,应当是日积月累渗透到石头里了。
他仿佛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身体关节处还包裹着草药,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肤,到处是淤青和利器划出的伤口,有的还发脓腐烂了,头发也被剃光了,脸上也满是划痕,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安既明,嘴里发着含糊的赫赫声。
安既明从怀里掏出纸笔,快速写到:“我可以救你,接下来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
写完便把纸对着男人的方向,男人看着纸上的字迹,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激动的赫赫着。
安既明写到:“孙德明家眷死亡的罪魁祸首是你?”男人点点头。
“乡绅被灭门跟你有关系吗?”男人点点头。
“你是故意的?”男人点点头。
安既明电光火石间想到一个可能,提笔写到:“你是噬虎国的人?”男人犹豫了一下,可能担心安既明放弃自己,但最终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