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英盯着温延成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借着他的手让温时好那个小贱人生不如死。
想到这,她猛地吸了最后一口雪茄,死命的将其按在烟灰缸里。
烟蒂上最后一点火星瞬间湮灭。
——
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帮她将行李箱放进后车厢。
京都的司机似乎都有些外向,和谁都聊的开,也不管坐在后面的乘客是否有心情听他闲聊。
浓重的京腔,地地道道的老京城味。“小姐,你这么年轻就能买的起这里的房子啦!这边的房价让人望尘莫及啊!”
她勉强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不经意地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位自来熟的司机。
像是四五十的模样,为人一副和善的模样,他穿的虽然看起来普通不起眼,但其实都是名牌。
她这才注意到他车子内的软装不同于一般的出租车,似乎是改造过的。
她只是笑,但却并没有直面的回答他的问题“您的车子似乎也不便宜。”
男人一怔,但几乎是很快的转了话题,“还好,我也只是跑个兼职。”
温时好便也没再说些说什么,只是掏出手机给云念发了条消息。
司机不停的在后视镜里看她,这一点毫不避讳,温时好有些不安,攥紧了手机看着窗外。
红绿灯过后,车子驶过路口偏离了导航上的路线。
温时好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像是闲聊天一般开口说道,“你不是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你身上的衣服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些运动类的名牌,车子也是精装修,不像是普通的出租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措害怕,他反而有些紧张,只是紧紧的握紧方向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时好不回答,男人却了然一般的自作聪明开口,“是刚才的路口你察觉到了?”
温时好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盯得男人心里有些发毛。
这个女人竟然临危不惧,面不改色。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一样开口问道,“甚至还早你就发选了不对劲?”
“刚上车时。”她平静的开口。
男人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有些被激怒,“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察觉到不对劲?我哪里露出了破绽!那为什么你还会上车?”
她避而不谈,只是掌握主动权发问,“是谁想要见我?”
只见男人冷笑,“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连谁要绑你都不清楚。”
她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不安的男人。
“我能猜到对方是为了什么,但是锁定不到具体的目标是谁。”
这个女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了,换做其他的人早就一哭二闹绝对不会安生。
可她竟然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听见她说这句话竟然有些同情,忍不住发问,“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温时好垂下眼眸,平静的说,“为什么也没做,只是动了别人的利益。”
换做男人保持沉默,他也只是为了利益……
“我是受了别人的委托接到你带去约定好的地方,可是…”
他吞吞吐吐,像是难以启齿。
温时好小腹突然胀痛,她的手覆上,紧抿着嘴,强忍着痛意。
他们没再继续交流,男人像是经过了强大的思想斗争,在前面的一个路口靠边停好车。
温时好不解,“做什么?”
“你走吧,我就当没接到你。你要注意安全,我失败了还会有别人。”
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话一样,温时好发愣,甚至都忘记腹痛。
“快走吧。”男人解开安全带,走到后备箱将她的行李拿下。“找个朋友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相信我?”
忽然,她开口问道。
男人沉默了三秒,“我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碰到别人的蛋糕就会被整治。这种事我见过很多…”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
“能告诉我是谁吗?”
男人盯着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开口“我们并不清楚上面的人,只是一位姓温的男人找上门,我负责接你,后面的事情还有别人。”
温时好在他的催促下并没有急着离开,“你放我离开,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男人似乎有些动摇,“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反悔了。”
他在威胁她尽快离开,而她还是不紧不慢的开口,“尽快离开那个地方吧…不要再做那些人杀人的刀子了。”
“……”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径直绕道车子上,启动车子离开。
温时好看着车子开远,真正的脱离视线后才缓慢的扶着行李箱蹲下,手死死的捂住肚子。
如针扎的疼痛,密密麻麻。
她冷汗涔涔,云念的电话拨过来。
“温温,你在哪?!”
“云念,我……”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清晰的感觉到小腹急剧的疼痛,身下一阵暖流。
……
云念穿着高跟鞋往宴会外跑,车子被门侍开到酒店门口,她登掉水晶高跟鞋,赤着脚一路踩油门到了那个路口。
温时好死死的捂着肚子,蜷缩一团蹲在地上。身旁的行李箱和牛皮纸箱似乎是在无声地宣告什么。
云念赤着脚,顾不上地面的脏和石砾打开车门跑下去。
“温温,你怎么了?”她走进后心突然莫名的下沉,看清温时好苍白的脸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顾不上那么多甩了个地址给宁泽就带着温时好一路踩油门闯到中心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早就在门口等着,云念穿着长而华美的宴会礼服极其吸睛,过路的人甚至是医生都忍不住纷纷侧目。
温时好被推进了手术室,红色的提示手术中灯亮起时,云念恍惚间滑坐在地面上。
宁泽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袭礼服长裙摆铺摊在地面上,头发凌乱不堪,眼泪一直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