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不是小孩子了。”阿卿试图辩解。
“是,你不是小孩子。”
一看就是哄小孩子的语气,阿卿也不辩解了。
“阿卿,你有什么要拿的吗?”
“我们今天是要回家吗?”
齐长和笑着点头,“明天家里有客人要来,今天回去准备一下。怎么,你不想回去?”
“没。”原来是有客人要来他们家啊!难怪半个月不到,姐会过来找他。就不知是什么样的客人了。
阿卿的住处离明玉斋不远,他让齐长和在原地等着,自己则快速跑回住处收拾东西。
很快,阿卿就抱了个小包袱过来了,把包袱背在身后,他习惯性地牵起齐长和的手,往清风学堂的大门走去。
齐长和没有抽出她的手,随他牵着,空着的另一只手拿过他的那个小包袱背在她的肩上。一下子她的肩上就有了两个包袱,而且这两个包袱还不轻,里面都装有书,不过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
阿卿感觉包袱被拿走,肩上一松,抬头就看到齐长和肩上的两个包袱。
“姐,我可以自己拿的。”
“有人帮拿还不好?走吧。”
到街上的时候,齐长和没有回家,而是带阿卿到了自家饭馆,她还没忘要给阿卿好好补补。
吃饱喝足了之后,两人回家。这次齐长和没叫阿卿看书,而是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打算收拾一下房子。
阿卿见齐长和一回来就没闲着,收拾这收拾那的,心想明天的客人有这么重要吗?能让一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姐姐这么重视。
“姐,需要我帮忙吗?”看着忙碌的齐长和,阿卿跟在她后面叫了一声。
“不用,你去玩吧。”
“没什么好玩的,姐,你不是会吹笛吗?可不可以教我啊?”
“没看到我在忙?”
“我不是说现在,姐你有空的时候教我可以吗?明玉斋要学习六艺,其中就是包括乐,我有些不懂。姐你不是会吹笛子嘛,可不可以教我啊?”
“你姐我又不是夫子,不懂就问夫子。”
“夫子又不只是教我一个学生,而且夫子也忙,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我自己都是半桶水,怎么教你?”
“不会啊,我觉得姐吹得很好听。”
“你听过?”
“嗯,那次在竹林的时候,我看到你和一位姐姐合奏,吹得可好听了,姐你真厉害!”阿卿眸里写满了崇拜。
“咳咳。”被阿卿一夸,齐长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担心自己名不副实,辜负了他的崇拜,忙摆了摆手,“也没什么啦!”
阿卿看到齐长和被他轻轻一夸居然不好意思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很是稀奇。为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又不动声色地夸了齐长和几句,发现对方耳根悄悄红了。
姐果然经不得夸!
看来他以后要多夸夸姐了,能看到姐害羞的样子,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
陆子矜很早就起床了,他每日的作息都很有规律,早睡早起。在家,他能待在书房一整日,实在烦闷的时候,他也会邀一些朋友到外面浪。
陆子矜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养成一身矜贵的气度,因他是嫡长子,从小倍受宠爱,没受过什么挫折,行事不免有些嚣张。忽略这点,陆子矜聪慧好学,进了清风学堂没多久就升到了明玉斋。
能入明玉斋的学子大多都很聪明,有真才实学,陆子矜能进去,就说明了他的优秀。
陆子矜一向拎得清玩乐与学习,不会玩物丧志,可以说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作为一家之主的陆父,在陆子矜十岁起就不怎么操心他了。陆父了解自己的儿子,也对他放心,不会怎么约束他,因此陆子矜也算过得肆意。
今日,陆子矜吃过早饭就钻到书房了,他旁边站着一个人帮他磨墨,偶尔添水倒茶。
陆子矜练了一会字,手有些酸,一杯茶适时送到他面前。
他抬眸扫了一眼那人,嘴角习惯性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真该让人看看,堂堂清风学堂青云斋的天才程意,居然给我磨墨,还给我添茶倒水,干起了下人的活儿~”
“子矜,是不是又有人惹你生气了。”说话的是个清秀干净的少年,他没有穿着陆家下人衣裳,而是穿着自己的衣服。
那衣服洗的发白,也多亏少年好看,穿在身上竟不显寒酸,反而衬得整个人清爽干净,让人易生好感。
听着陆子矜找茬似的话,少年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隐隐还带着些无奈式的包容,似是已经习惯了。
“别叫我子矜,你有资格这么叫我吗?我爹对你客气点,你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是吗?别忘了,你只是我家花钱雇来的书童而已,比下人高贵不了多少!你这个包容的样子给谁看呢?真想揭下你那张虚伪的面具,让人看到你的真面目!”
程意仍然唇边带笑,似乎不受陆子矜那番话的影响,就一直静静地在那里站着,默默地承受着。
陆父一进来,就看到陆子矜说一些刺/激人的话,而他身旁的少年一言不发,单薄的让人心疼。
“子矜,你又在欺负程意了,说了多少次,程意不是那些任你随意打骂的下人。”陆父不痛不痒地训斥完陆子矜后,又转头对程意道,“程意,子矜说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老爷,我知道子矜本性不坏,我不会计较的。”
“那就好,那就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陆叔叔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陆父拍了拍程意的肩,“子矜,看到没有,你要向程意学习,人家只比你大一岁,如今已经进了青云斋,可以下场了。你啊,心思还是不要过多放到别的事上,也要好好努力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程意是你的儿子呢!”陆子矜搁下笔,到屏风后面换了一身衣服。
陆父看到他拿了把扇子就要出门,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出去玩啊!”陆子矜说话时已到了门外,叫来了阿福,两人出了院子。
书房只剩下陆父与程意。
“陆老爷,子矜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这回事,你不要多想,他就这个脾气。”陆父安慰他,他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娘,身体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