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接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上奏满洲每年年底之前会拨军资。今年军营迟迟未收到军资,派人持信物去取军资,满洲那边回复已经有人取走二十万两军资。追查之下,查出是仲朝晖与秦雪梨取走军资。”
朱子胤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一封信,上面注明“马上飞递”的字样,抬眼看向仲安国。极淡的一眼,却令仲安国喉间发紧,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皇上……”
“仲朝晖受皇命押运粮草去边关,为何他脱离队伍停留在满洲?”朱子胤语气温和,不紧不慢,却如鼓槌落在仲安国心上,心脏提起来,连忙分辨道:“皇上,这其中有误会,孽子绝不会挪用军资中饱私囊,干不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请您明察。”
“两个月前仲爱卿变卖家产凑足十万两,与广临侯合资买下一座玉矿,算是倾尽家财。半个月前,仲朝晖请秦雪梨游说秦初夏,再卖一座玉矿给他,他手里恰有二十万两银子。”朱子胤点了点头,手指轻叩奏折,漫不经心地说道:“仲爱卿,你给朕解释一下,这笔银子从何处而得?”
仲安国擦一擦脸上的冷汗,屈膝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皇上明察,微臣着实不知逆子在外做的事情!原来是要将他捉拿归案,可是他……微臣收到消息,他埋骨玉矿……”
温尚书站在殿中央说道:“仲大人,我今日捉拿到一个玉匠,他擅自雕刻螭虎纹玉佩,他这是僭越了。审问一番,他交出一个玉模子,不知仲大人可认识?”
说话间,取出两块玉模子,正是螭虎纹玉佩正反面。
仲安国脸色骤然一变,玉模子落在温尚书手里,他找人雕刻玉佩一事,已经被查出来了。
“皇上,微臣不知道这玉佩就是信物啊。他说弄坏顾思贤的玉佩,顾思贤年少时是皇上的伴读,身上佩戴龙纹玉佩,想来是您赏赐,便没有多想,请人雕刻一块赔给顾思贤,不知道他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