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小郡主,我就是沈乙合,这里就是我的家,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沈乙合淡漠说道。
“老奴是奉命行事,郡主不回去,老奴也回不去。老夫人这些年一直挂念着您,还望郡主三思。”孟九良平静说道。
“挂念?”沈乙合嗤之以鼻,“若是挂念就不会抛弃,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也叫挂念?”
“老奴只能告诉您老夫人她是有苦衷的,老奴听得出来,您心里有怨,是不甘心的,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原因?只有回去才能找到原因。”孟九良平静如故,却字字句句诛心。
“当年的确是孟家老夫人托人将你送来沈家村的,护送你的人都死在了途中,唯有一人还活着,就是将你送到我面前的那个人,不过也残了。”沈知书白皙修长的手指,托起青花瓷茶盏,轻抿一口茶,清香蔓延,香柚冲茶的手艺越发的精纯了。
“他现在何处?”沈乙合问道:“为何你以前从不与我说起这些?”
沈知书放下茶盏,缓缓起身,背负起双手,踱步到她面前,深深凝视着她,“那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以前不告诉你,是时候未到,现在告诉你,是想你能够睡得安稳!”
“不!你不是想我睡得安稳,你是想让我跟他走!”沈乙合鼻子发酸,眼眶泛红,摇头说:“连你也要赶我走,你也不要我了!”
沈知书默了默,叹息说道:“难道你心里就不想知道八岁以前发生过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么些年一直想让你死的人是谁?难道你也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究竟是怎样的人?又为何至你于不顾?”
“我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沈乙合狠狠咬唇,不让眼泪流出来,倔强说道:“我只想知道孟府老夫人为何要将我送到你这里来?”
沈知书静静看着她,淡淡说道:“因为我能护着你不死!”
“你只是一介书生,一个教书先生如何护我性命?”沈乙合继续追问道:“可事实上我的确活着,所以你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沈家村的一个村塾先生,可你又是谁呢?”
“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沈知书轻笑,“瞧瞧你,根本骗不了你自己,你心底压着太多的事情,太多的谜底等着你去解开,所以你才总是睡不踏实!一个没有过去未来的人,又如何睡得好呢?找到答案,我的阿合才能找回自己。”
“好!你可以不告诉我你是谁,那你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沈乙合执拗的望着他,这个问题很重要,“千万别告诉我,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非亲非故你又为何要照顾我这么多年?”
“我乐意不行吗?你知道我是随心而为之人,只要我乐意,什么都有可能。”沈知书转过身去,盯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副挂了很久的山茶图,依然花姿绰约,花色鲜艳。
“为何事到如今,义父你仍不肯让我知道真相?”沈乙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终究是夺眶而出,“你认得我的母亲对不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过的,我跟她长得很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