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对一路跟在她身后的温遇道。
以两人现在的身份,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如果被其他宾客撞见,确实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婚礼的当天,苏子衿疑似将季姗姗推倒,导致后者险些流产这件事,被季封疆下令,谁都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
然而,这个世界,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苏子衿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流言不知道已经传了几个版本。
如果再被人撞见他和青青在一起,会给苏子衿造成怎样的影响可想而知。
温遇没有再坚持。
他认真地叮嘱道,“如果心情不好,就给我打电话。”
“好。”
“早点休息。”
“温大哥也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温遇目送着苏子衿的背影,渐行渐远。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温遇没有马上离开。
他在舷梯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
泳池边上。
“半个月前,你受伤住院。
大小姐去医院探望过你。
在你的病房门口,无意间听见了你跟你母亲的谈话。”
卓然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
她的身形一僵。
什么?
她住院的时候,慕姨曾经来探望过她?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半个月前。
歇云山,卓然和苏子衿动了手,受伤住院。
她的确是在隔天早上的时候接到季夫人的电话,说是当天中午会一起过来探望她。
后来,她在病房里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季夫人。
当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在傍晚的时候,给季夫人打了一通电话。
是司令接的电话。
之后的几天,她又连续几次给季夫人去了电话,不是暂时无人接通,就是手机关机。
出院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几天,季夫人去歇云山附近的村庄给村民义诊去了。
阿四也陪着一起去了。
她以为季夫人忙,所以才在她住院期间没来探望。
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卓然忽地想起一件被她忽略的细节。
她记得她住院的上午,护士曾经送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束进来,说是有人放在护士台上的,卡片上写明了TO卓然。
她住院当天,就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送了一大堆花过来,房间里根本摆不下。
所以,那天早上护士送花过来,她连花束上的卡片都没有拿下来看,就直接让护士把花给拿出去了。
难道说,那天留在护士台的花,是季夫人送给她的?
“那束花……
那束白色玫瑰,是,是季夫人留在护士台的?”
素来镇定从容的卓然难得慌了神。
为什么季夫人会留下玫瑰花就走了?
是因为,在病房里,她和她母亲想要通过她和阿四的联姻,替父亲谋取更高职位的对话,也全部都被季夫人听见了的缘故吗?
卓然开始急了。
她攀上他的手臂,试图靠近慕臻,“阿四。
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承认,父亲跟母亲的确有那方面的意向。
可是,我是真的爱……”
慕臻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帽檐轻点卓然的朱唇。
“预祝卓叔前程似锦。
晚安。
未来的国务卿千金。”
说罢,慕臻覆又把帽子给重新戴上,转身离开。
即便方才慕臻很快就把帽子给戴上。
在没有帽檐的遮挡那一瞬,卓然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慕臻青肿的右眼。
以阿四的身手,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能够近得了他的身,更不要说动手伤他。
能够登上“海伦号”的宾客,无一不是通过关冷底下军情九处的那帮特工隐秘的排查。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混进“海伦号”的危险分子基本为零。
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是心甘情愿,挨的这一拳。
一句未来的国务卿千金,令卓然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然而,也始终不及近在咫尺的,慕臻青肿的右眼的冲击要来得大。
阿四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苏子衿!
喜欢到,只要为了哄对方高兴,宁可挨下那一拳,也不避让的地方。
堂堂陆军作战部队总司令的儿子,曾经艳冠S帝国的大美人慕晴雪的儿子,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队长,竟然倾心于一个在重刑监狱服刑过的杀人犯!
这太可笑!
太荒谬了!
卓然愤怒地把边上露台上的酒水全部都挥手,扫在了地上。
酒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玻璃的碎片割伤了手。
鲜血顺着卓然的指缝汨汨地流出。
有轻缓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素净的手帕压上卓然流血的伤口,优雅细致地替其包扎,“是谁,这么不解风情,惹我们的女王生气了?”
咏叹式的语调,声音充满了无限的怜惜。
卓然反手拽下了沾血的手帕,狠狠地扔到时渠的脸上,“用不着你假情假意!
你是跟慕臻一样,你们都一样。
像一只发情的公狗,围绕着那个杀人犯的后面大献殷勤。
你给我滚!
滚!”
沾血的手帕扔到时渠的脸上,又轻飘飘地飘落在了地上。
面对卓然这种充满侮辱性的行为和语言,时渠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双褐色的眸子很淡。
淡得仿佛一点情绪都没有。
面对这样不动声色的时渠,卓然不由地心生警惕。
就在这个时候,时渠忽地笑了笑。
那种涌动在时渠周遭危险的气息便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喝一杯?”
时渠在躺椅上坐了下来。
他浅笑着,拿起其中两杯,限免遇难的鸡尾酒,将其中的一杯递过去。
卓然既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时渠的外表极具欺骗性。
白净斯文,内里却是个黑馅的。
卓然吊着时渠,同时,对他也不是没有忌惮。
“怎么,不敢喝?
怕这酒水被我动过手脚?
卓然。
你也未免也太低看我了。”
时渠将酒杯递到唇边。
卓然仍旧没喝。
时渠也不在意。
他自顾自,饮尽了杯中的鸡尾酒。
“手记得找医生看一下。
晚安。”
时渠站起身。
晚安。
今天晚上,已经有两个男人跟她说了晚安。
一个是她追逐了多年而不得的男人,一个是追逐了她多年却从未得到过她的男人。
“时渠。”
时渠尚未走出去几步远。
卓然出声,叫住了他。
时渠停下来脚步。
他的身后,卓然白皙的手抚上他的胸膛,灵巧的指尖解开他的纽扣,滑入他肌理。
她来到他的面前。
主动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含着鸡尾酒的嫣唇,吻了上去。
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诱人的舌尖钻入他的口中,主动缠绕上他的舌,引诱他品尝她极致的芬芳。
时渠表现得绅士十足。
恰当好处的回应,不那么急切,吻技成熟。
两人势均力敌。
素手覆上他的皮带。
彼此的身躯紧贴,卓然自然感觉到了时渠身上某个部位的变化,这令她感到得意。
她的手贴着他的腹部往下,附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时渠,帮我帮。”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我的王?”
这个时候,时渠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彬彬有礼。
仿佛两人现在不是在泳池边上意乱情迷,而是在书房里,谈论某项计划的展开。
表里不一。
卓然平日里挺讨厌时渠这种表里不一的嘴脸,这个时候当她掌握着他身体的变化,再听他金属般贵气的语调,却觉得别有一种隐秘的刺激的快感。
她的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领他探索她身上的美妙。
仰着头,眸光噙着某种蚀骨的魅惑,朱唇微启,“帮我,得到慕臻。
你会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包括,我。”
------题外话------
哼唧。
昨儿个有小可爱抱怨渣笑吊人胃口,本来是两章的,怕你们抗议,直接两章合并成一章了!
快夸我勤奋笑,厚道笑,可爱笑。
还有人说阿四对青青不够上心的,都给我睁大你们的双眼皮儿,我阿四真的一颗红心向青青啊!
还有,还有,要给我寄四十米大刀的小可爱,快,换成40朵花儿,我就原谅你!
PS:
知道你们比我这个亲妈还紧张阿四的清白,所以就指尖虚虚地抚过啦,碰都没给碰到噢!
而且,我保证,今后卓然才也碰不到阿四一根手指头了!
唔~总感觉像是在立FG~
哎,这几天评论看得我也是心惊肉跳。
需要花花抚慰一下~
不送花也没关系,只求不要再拔出你们四十厘米大刀。
渣笑,就是这么怂~
第一卷 【傲娇076】亲吻她敏感的耳垂软骨
又来了!
那种窒息的感觉!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宾客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房,客舱的走廊上,只剩下几盏照明的灯光。
这种阒无一人,相对封闭的空间对苏子衿而言简直是再糟不过的体验。
仿佛周围的墙壁都在朝她积压而来,挤占她现在所站立的尺寸空间。
逼仄、压抑,令人难以喘息……
苏子衿呼吸一阵阵发紧。
步履维艰地回到房间。
房门紧闭。
房门当然应该是紧闭的。
她出门前,怎么会预想得到,她会是一个人回来?
眼底闪过一抹自嘲。
苏子衿一只手撑在门扉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个时候,只要呼救。
只要她喊一声,就会得救。
撑在门扉上的五指收拢,白皙的后背青筋毕现。
没有办法说自己,让任何人看见如此狼狈的她。
生命那么宝贵,她却因为可笑,苍白无力的自尊心,只能任由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
苏子衿脸颊逐渐成青紫的颜色,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已然是缺氧的征兆。
倏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她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跌了进去。
有人拽住她的手腕,如铁般炙热的手臂揽上她的腰身。
房门关上。
苏子衿被按在门扉上。
脑袋被掌心妥帖地护着,不至于弄疼了她。
后背抵着门扉,双手被高举过头顶。
男人的亲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熟悉的气息将她的身体包围。
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氧气。
缺氧太久的大脑停止了工作。
苏子衿本能地给予回应。
她张开嘴,主动接纳了他的索取。
迫切地需要更多的氧气,还带着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上的急切。
她是那样主动地缠绕上他的舌尖。
彼此间呼吸胶着。
分开时,两人的唇角扯出一条银色的丝线。
慕臻亲吻她的唇角。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泛着微光的水渍。
黑暗中,潋滟的桃花眼亮如暗夜的星光。
他的齿尖在她敏感莹白的耳垂软骨,温热的气息细细地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是因为……
吃醋了?
小玫瑰,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语调轻快,嗓音酥麻。
男人的声音像是隔着千重万重的山水,传至她的耳膜。
像是离体的灵魂,听见尘世的喧嚣,苏子衿的意识一点一点地回笼。
“怎么不说话?
这是……默认了?
嗯?”
慕臻低低地笑开。
长时间没能等到苏子衿的回应。
慕臻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方才,为了给苏子衿一个突击。
慕臻特意没有开灯,制造他还没有回来的假象。
慕臻是在泳池的舷梯入口,发现的被丢弃在垃圾桶上的没有开封过的冰袋。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但凡送到他房间的每样东西,都是做了特殊标识的,是以,若是中途被人掉包或者是做了手脚一眼便分辨得出来。
慕臻一眼就看出,那个冰袋是出自他房间的冰柜。
能够自由出入他房间的人,除了他的小玫瑰,不做第二人想。
至于冰袋的用途,慕臻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轻易地猜出。
明明可以带着冰袋出来找他,并且找到了他,可是最后却没有现身……
手里的冰袋泛着寒气,慕臻却缓缓地勾唇笑了。
潋滟的桃花眼闪烁着灼灼的笑意。
抄捷径,抢先一步回了房。
房间里所有的灯光都被打开,苏子衿苍白的脸庞在灯光下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去床上。”
苏子衿五指,用力地抓住慕臻的胳膊。
她的唇色泛白,吃力地道。
如果是平时,苏子衿说出这般暧昧的话语,慕臻即便上是行动上不占点便宜,也会耍贱几句。
这个时候,慕臻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思。
慕臻一个打横,将苏子衿直接抱起。
慕臻将苏子衿抱上了床。
苏子衿的脸色苍白。
灯光大盛的房间令蛰伏在她骨髓深处的可怖画面渐渐地又退回到记忆深处。
“你……”
慕臻还在思考如何起这个头,怎么问才能不令苏子衿反感。
苏子衿自己却好像是浑不在意。
她淡淡地道,“是幽闭症。”
“DAMEIT!”
唇角总是噙着总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的男人,这一次,罕见地没有任何的笑意。
慕臻低咒了一声。
他在为小玫瑰的主动沾沾自喜时,对方其实是因为幽闭症发作。
所以才没有像以前一样抗拒?!
苏子衿清澈的眸子平静注视着慕臻。
这个时候,苏子衿终于相信,眼前的男人对她并非时一时兴起,或者纯粹只是男人狩猎的本性在作祟。
否则,他不会在占尽她的便宜之后,因为得知她方才是幽闭症发作,而他却没能及时发现而出现懊恼的神色。
垂眸掩去眼底复杂难辨的神色。
“我的确杀过人。”
苏子衿忽然开口道。
------题外话------
下一章,青青对阿四的误会,将会全部解释清楚。
期不期待?
嘿嘿。
第一卷 【傲娇077】真想狠狠地抽你屁股一顿
不等慕臻回应,苏子衿便继续道。
“在我十三岁那年。
我亲手杀了我父亲的弟弟。
我的亲叔叔。
一次,放学回家。
我看见我叫了多年的叔叔的那个男人,正在侵犯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大喊着要我快点跑,被他一巴掌扇晕了过去。
走?
能走去哪里?
这是我父亲用半生积蓄买的公寓。
该逃跑的人,不应该是我。
所以,在男人露着他的凶器,一步步朝我走过的时候,我没有躲。
我的手心里,握着我用钥匙开门前,就已经从书包里拿出的美术刀。
在他企图动手脱去我衣服的时候。
美术刀从他的正面捅入。
不够。
美术刀的面积还是太小。
于是,在他把我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的时候,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敲在他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血溅在了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流到了我的脖子上。
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后不后悔?
不,我从不后悔。
我只后悔,我没有早点送他下地狱。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
怎么?
害怕了吗?
除此之外。
慕先生要是还想要知道些什么,大可以直接问我。
我一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慕先生是在不需要拐弯抹角,费尽心思地去调查。”
唇角勾起艳丽的弧度,苏子衿眼神如刃。
慕臻要是再听不出苏子衿字里行间的讽刺,那他就是个傻子。
“如果不是你现在看起来虚弱极了。
亲爱的,我真现在一定扒了你的裤子,狠狠地抽你的屁股一顿。”
慕臻不蠢,他只要把他跟卓然的对话大致上回忆了一遍,就猜到了苏子衿根本没有把她跟卓然的对话给听完。
慕臻在床边坐了下来。
凑近,惩罚性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很快,便又松开了。
苏子衿瞪他。
同时,不由地在心里反思。
是不是她现在看起来脾气太好?
以至于这人越发地蹬鼻子上脸?
“你既然都决定偷听了。
就不能把话全部都听完再走?
嗯?”。
苏子衿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困惑。
什么意思?
“关于你的事情。
最初,是大小姐告诉我的。”
慕臻也没卖关子。
三言两语。
就把卓然住院期间,慕晴雪去医院探望她。
结果在医院门口,无意间听见卓然跟她母亲的对话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苏子衿。
大小姐?
——
“冤枉啊!
大小姐。
我怎么舍得让你为我心疼呢?
你明知道,只要你皱一下眉,我就会为你丢盔卸甲,心甘情愿地为你拱手奉上我的全世界。”
思及那日在医院走出电梯时,无意间听见慕臻讲电话的内容。
苏子衿红唇抿成一条线。
“渴了?
我去给倒点水。”
以为苏子衿是渴了,慕臻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
苏子衿沉默地接过水杯,神色依然是冷冷的。
由于苏子衿晚上的脸色本来就挺苍白,慕臻也就没怎么往她这会儿是心情不佳这方面去想。
苏子衿喝完水,慕臻把她的水杯放在边上的床头柜上,继续道,“‘苏小姐的事情想要调查清楚,并不难。
关冷那孩子就是做情报出身的。
只要打个电话,相信能够调出当年的档案。
但是这件事到底涉及到苏小姐的**。
无论当年苏小姐坐牢的真相如何,想必于她而言,绝对不会是一件愉快的过往。
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伤疤赤果果展示在他人的面前。
出于对苏小姐个人的尊重,我没有打那通电话。
如何抉择。
在你自己。’
大小姐把最终的选择权交给我。”
慕臻的手,抚上苏子衿清绝的脸庞。
额头抵着额头。
风流的桃花眼望进她清澈的眸底,薄唇勾起浪荡的笑意。
她听见他说。
“我怎么舍得,让你再疼一次?”
大小姐出于对小玫瑰的尊重,没有擅自去调查小玫瑰的**。
他又怎么可能为了调查所谓的真相,去挖开她陈年的疤?
在塔尔塔,为了求他救她的同事,宁可用自己的身体与他交换条件。
危机四伏的丛林,小玫瑰本来可以只顾逃生,结果,却还是一个人寻了过来。
面对持刀的歹徒,生死一瞬,她都能够能够毫不犹豫地提出用她来换取季姗姗的平安,这次更是献了超过身体正常献血量的血浆。
她的小玫瑰,看似冷若冰霜,实际上,比谁都要柔软。
如果那个苏荣当年真是小玫瑰所杀,那么也只能证明,那个苏荣是个该死之人罢了。
苏子衿已经从慕臻之前的话语里,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苏子衿现在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个细节上。
如此近的距离,慕臻那只青肿的眼睛更显滑稽。
食指点在慕臻的额头,无视后者委屈巴巴的眼神,把人给推远了些。
苏子衿迟疑地道,“大小姐……
是慕女士?”
苏子衿这个问题问得突兀。
慕臻一怔。
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很快,慕臻便反应过来。
在苏子衿微张的瞳孔的注视下,慕臻倏地把人给推倒在床上,俯身凝视着她,目光灼灼,“坦白从宽。
说!
你这朵没良心的小玫瑰。
到底还误会了本少多少?”
------题外话------
好啦,好啦,误会都解开啦!
拍手!鼓掌!撒花!
??ヽ(°▽°)ノ?
明天是超超超超级大大大甜章!
要是你们还觉得不甜,那谁,你的40厘米大刀也甭抽了,我直接祭出我的倚天屠龙日月神剑!
但凡说不甜的,我就!吞剑给你们看!
从此,渣笑由一名扑街小作者,走上江湖卖艺之路。
再配上潇潇戚戚的背景音乐。
嘤嘤嘤。
我都要被自己的脑补凄惨得哭了~
第一卷 【傲娇078】你天生是适合我的灵魂(告白
清晨,阳光照进海景房的落地玻璃窗。
“嘭”地一声。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苏子衿屁股着地。
因为是在深度睡眠的状况下被踹下的床。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未必能有多疼。
醒脑效果却是十足。
苏子衿缓缓地从地上坐起。
昨天晚上,苏子衿跟慕臻两人是分开睡的。
苏子衿睡床。
慕臻理所当然被赶出了房间。
苏子衿分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房门是反锁了的。
苏子衿的目光上移。
床上,慕臻赤果着上身,被子被虚虚地盖住了重点部位,配着青肿的右眼,活脱脱一个被蹂躏了一晚的小白菜。
慕。小白菜。臻揪着被子,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如果我说。
是睡梦中的我踹的。
不能让清醒时的我背这个锅。
媳妇儿,你能原谅我么?”
“嘭”。
回应慕臻的,是洗手间的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慕臻下了床。
去敲洗手间的门。
“媳妇儿。
把门开开。
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好不好?”
作为一只母胎SOLO了N年的作战单身狗。
这不是没能习惯温香软玉在怀的幸福生活呢么?
这不,半夜辛辛苦苦撬了锁,摸黑爬上媳妇的床,怕把人弄醒,晚上亲了几口,也没能做得太过火。
满心期待着面对面拥抱着起床,甜甜蜜蜜跟媳妇儿道早安的温馨画面。
这下可好,大清早的,把还没追到手的媳妇儿给踹地上去了。
这还不是慕臻最担心的。
慕臻最担心的是,他不确定自己睡梦中,用了几成的力。
以前执行任务时,东子他们也不是没有跟他一起打过通铺。
后来……
自然是没有后来了。
一直到现在,但凡他睡觉的地方,方圆十米以内,绝对人迹全无。
慕臻敲了半天的门,苏子衿在里面,全然不作任何的回应。
慕臻在门外哄着呢,“小玫瑰乖乖。
把门开开。
快点开开。
老公要进来。
快开,快开。快快开。
老公要进来。
快点把门开。”
正在刷牙的苏子衿,听见慕臻极其魔性的歌词
一不小心吞了牙膏。
“咳咳咳咳。”
苏子衿涨红着脸,单手撑在盥洗台上,咳得厉害。
慕臻也顾不得的装什么纯良的小白菜了。
别是真的把媳妇儿给踹内伤了。
慕臻直接去找昨晚上的开锁工具去了——电脑桌抽屉里的那盒回形针。
……
苏子衿重新挤了遍牙膏。
刷牙,漱口,洗脸。
苏子衿撩起衣服的上摆。
果不其然,腰眼那处青了一大片。
苏子衿摸了摸伤处的肋骨。
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外伤而已。
检查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窸窸窣窣的开锁的声音。
苏子衿放下衣摆。
与此同时。
“咔擦”。
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
海上的阳光大盛。
丝丝缕缕,照进房内。
赤果着身子的男人站在一片金色的光影当中,身体的黄金比例,不输给西方壁经典雕塑任何一具健美的果体,雄浑,阳刚,宛若神祗降临。
“媳妇儿?
没事吧?
我看看,伤到哪儿……”
男人从光影处大步地走了过来。
慕大帅正在每日风雨无阻的晨练。
随着自家大佬的行走,慕大帅披着它帅气的黑色披风,热情洋溢地对着大佬的心上人SAYHI。
苏子衿取了置物架阿神的毛巾,朝慕大帅丢了过去。
一张清绝的脸颊冷凝如霜,苏子衿冷声道,“出去!”
……
两人要去餐厅用早餐。
苏子衿在房间里换完衣服出来。
房门打开,慕臻就斜倚在门口。
纯白色系的衬衫,上面的三颗纽扣松着,露出的手臂曲线结实,恰当好处。
衬衫的摆扎进修身的九分裤,勾勒出精瘦的腰身以及修长笔直的长腿。
公子世无双。
苏子衿的脑海里,不由地闪过“衣冠禽兽”这四个字。
见到苏子衿出来,慕臻摘下手中的绅士帽,潇洒地在手中转了个花,帽檐贴在腹部,另一只手手臂弯起,无声地发出邀请。
苏子衿无视慕臻曲起的手肘,漠然地从他身旁走过。
慕臻强势拽过苏子衿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当中。
苏子衿想要将手从慕臻的手中抽出,被后者牢牢地抓住不放。
慕臻开了门。
客舱的走廊很长。
出于静谧、**的考虑,慕臻的海景房在走廊的尽头。
从客舱走到餐饮区,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客舱的走廊很宽,无论是装修还是格局,也跟记忆里阴暗、潮湿的地方没有半分相像,只除了,它们全部都由一个门,又一个门组成。
苏子衿挽着慕臻的指尖不自觉地缓缓地收拢。
倏地,耳朵里,被塞进一个异样的硬物。
“SeethepyramidsaroundtheNile
watchthesunrisefromatropicisle
justrememberdarlingallthewhile
youbelongtome……”
熟悉的旋律响在苏子衿的耳畔。
是那日在塔尔塔,他们分别时,慕臻站在直升机前吹的那首曲子的英文歌!
他们在异国他相遇。
那时候,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还会和这个人,在云城这片土地重逢。
海鸥的鸣叫声和孩童的嬉戏声进入苏子衿的耳膜。
苏子衿抬头,眼前是碧海蓝天,海鸟盘旋。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客舱的走廊,站在宽阔的观景甲板上。
以为黑暗、逼仄到犹如怪兽般会将她吞没的那段路,就这样轻易地走了出来。
耳边的音乐还在播放着。
被她苏子衿没舍得摘。
他们就这样,两个人,一人耳边塞着一只无线耳麦,分享着同一首歌。
观景台进去,就是餐厅。
餐厅的四周全部都由透明的防晒玻璃组成。
阳光照在上面,七彩浮动,宛若浮出水面的水晶龙宫。
慕臻很苏子衿进入餐厅以后,很快就有侍者恭敬地走上前,领着来人来到僻静、清幽的位置落座。
渐渐地,耳边的歌声,逐渐被温柔、细腻的口琴声所取代。
苏子衿摘下耳里的耳麦。
怔怔地望着对面,吹着琴的男人。
……
原本,餐厅里有琴师在弹钢琴。
慕臻的口琴声响起后,琴师便直觉地停止了弹奏。
餐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落地窗那对璧人的身——艳羡的、嫉妒的、诧异的……目光。
处在焦点的中心,偏生,吹曲子和听曲子的人,都没有分神去在意他人的眼神。
吹曲子的人吹得专注。
听曲子的人,听得入了神。
第一次听时,没有歌词。
听的是纯音乐。
当时只觉得这首曲子温柔低缓,像是当时塔尔塔吹拂过的金色的风。
同一首曲子,变换了时间和地域,配上歌词,再听,便多了几分深刻跟难以抑制得的伤感。
“SeethepyramidsaroundtheNile
看着尼罗河畔的金字塔
watchthesunrisefromatropicisle
注视着热带岛屿的日出”
……
“Flytheoceaninasilverpne
乘着银色飞机飞跃海洋
Seethejunglewhenitswetwithrain
望着正是雨季时的丛林……”
尼罗河畔的金字塔,热带岛屿的日出。
十八岁到二十五岁。
将近三千多的日子,每隔一段时间,在世界各处不同的地方醒来。
上一秒一起有说有笑的同事,很有可能因为在手术过程当中感染上了病毒,或者是在跟当地居民讨价还价买一件心怡的彩色裙子,被当地武装分子一颗流弹误中,尸埋他乡。
苏子衿听得入神,就连慕臻什么时候停止了吹奏,把口琴收起来了都没有发现。
慕臻伸手,在苏子衿的耳边打了个响指。
苏子衿清澈的眸底还流动着薄薄的一层水光。
一对精致小巧的玲珑水晶七层悬塔耳环,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的心,是七层塔上悬挂的风铃。
叮咛,叮咛。
此起彼伏。
轻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你的塔上也感到微震吗?
你听见了吗?
叮咛,叮咛咛。
这蛊人的音调,禁不胜禁。
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
此起彼落。
敲叩这一个人的名字。
你听——”
低沉磁性的语调,轻缓温柔,宛若仲夏夜月光下,轻拍着岸边礁石的晶莹浪花。
慕臻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苏子衿的身后。
他的手撩开她及肩的长发,亲手,替她将耳环给戴上。
他吻去她睫毛的晶莹,亲吻她的耳垂,亲吻她耳垂上的七层悬塔,从后面轻轻地拥住她,在她的耳畔低沉呢喃,“听见了吗?我的心,它在说——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
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
你是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苏子衿,我为你着迷。”
这种感觉,在遇上你之前,从未有过。
遇上你之后,我知道,这种感觉,再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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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大帅和它的黑色披风……
小可爱们都看懂了的吧?
不懂的小可爱,挨个留言。
来来来,笑哥给你们进行一期“慕大帅和它的黑色披风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专题讲堂?
PS:阿四念的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