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为抿
她想,她可能得再吃一、两片止疼药。
老太太以为苏子衿是有意给自己脸色看,倏地沉了脸色。
在老太太发难之前,慕臻率先开了口,“大美人为什么会认为我手臂上的伤和小玫瑰有关?”
“当然是因为……”
老太太才开了个头,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套话了,就立即收了口。
慕臻却并没有就此揭过这个话题的打算,“因为什么?因为小玫瑰撞见我跟卓然举止暧昧,更因为,小玫瑰发现了我带卓然去酒店开房?一气之下,对我动了手?”
老太太方才心底的猜测被慕臻揣测了个分毫不差。
老太太试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到到以自家幺孙的智商,怕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有冒然开口解释。
“那些暧昧的照片,是您刻意找人偷拍,并且发给小玫瑰的,是吗?而且我猜,您找的人应该是跟季司令借的,我还猜您应该是告诉季司令,现在云城并不安全,所以让他给您拨一个人,保护您的安全。但是您有不想边上总是有个人,影响到您的日常生活,就让对方以暗中保护您的名义,一直暗中跟着我们,同时适时将照片发给您,您再亲自把照片发给了小玫瑰。我猜得,对不对?。”
除了对方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慕臻不认为还有谁的跟踪,能够令当时的他没有半分觉察。
事情与慕臻猜测得相差无几。
老太太并非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既然被慕臻给猜到了,她也就承认了下来,“没错。的确是我找你父亲要了一个人,并且要求对方跟踪你,并且拍下那些照片。不过,那些暧昧的照片可不是我让你和小然摆拍的,酒店也不是我让你和小然一起……”
“星际广场的爆炸案是塔尔塔东军的激进组织干的。”
慕臻瞥了眼电视上星际广场混乱的画面,忽然换了个话题。
老太太目露不解。
慕臻继续道,“我和卓然在星际广场上,无意间发现了塔尔塔东军的首领阿德勒。迈尔斯的副手路加。帕内塔。我让卓然先行回去,她没有听,而是跟在我的身后,随我一起跟着路加。帕内塔到了尊豪酒店。爆炸发生的时候,我跟卓然正在酒店的房间监视路加。帕内塔一行人的动向。当然,想必您让跟踪并且偷拍我们的人,肯定也拍到了小玫瑰,于是您知道小玫瑰也去了尊豪的事情。所以,在看见我手臂上的伤的时候,您的第一反应,认为我的伤是和小玫瑰有关,是吗?
不过,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小玫瑰之所以赶去酒店,不是因为她信了那些似是而非的照片,而是因为,她在您发给她的最后一张照片里,意外发现了激进组织成员的入镜。她赶去酒店,是出于对我安全的担心。事实上,她的确帮了我的大忙。在我和卓然因为弹药不足,差点就死在那帮激进武装分子手里的时候,是小玫瑰挟持了路加。帕内塔,救了我跟卓然一命。
我手臂上的伤也不是她伤的,恰恰相反,是她帮我包扎处理的伤口。”
老太太如何能够想到,慕臻和卓然去酒店开房,并不是为了男女之事,而是为了追踪武装激进分子?
老太太更没想到,在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然地看着电视新闻的时候,她的孙子正在很武装分子火拼,生死一线。
“大美人,我希望,这类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有些话,点到即止。
……
慕臻牵起苏子衿的手,上楼休息。
手心相贴的一瞬间,掌心传来湿腻腻的触感——
小玫瑰的手心全是汗!
慕臻倏地转头看向苏子衿,“小玫瑰?”
止疼药的药效过去,疼痛像是被触底的弹簧,在这瞬间反弹,小腹传来的疼痛汹涌而又迅猛。
苏子衿不仅手心全是汗,她的额头也全是冷汗,唇色苍白的不像话。
这个时候,苏子衿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终于意识到苏子衿的不对劲。
慕臻在第一时间把苏子衿身上的背包给拿了下来,当着老太太的面,一个打横,将苏子衿给拦腰抱起,一路上了楼梯,抱着回到了卧房。
季老夫人面色复杂地看着慕臻抱着苏子衿离去的身影。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小白来一趟。”
慕臻动作温柔地将苏子衿放在床上,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季墨白,让季墨白来一趟。
“不,不用……”
苏子衿吃力地抓住慕臻的手,想要告诉对方,她只是痛经而已,只是脸色看上去有点吓人,事实上,只要等这两天过去了就好。
小腹传来一阵阵痉挛似的疼痛,苏子衿只困难开了个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季墨白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浅灰色的T恤脱至胸口,露出削瘦适度的腰窝,背部结实的肌理勾勒出性感禁谷欠的曲线。
“嘭”地一声,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用力地从外面给推开,“师父,你的手机它……”
“咕咚。”
在看清楚更衣室内乍泄的绝世男色春光后,阮绵绵很是胆大包天地,吞了吞口水。
季墨白将脱至一半的T恤给重新放下来,转过身,浅褐色的眸子没有没有任何的温度,“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进去他人的领地之前,要先敲门?”
声音冷然如同停尸房刚推出的尸体,硬邦邦,每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要是换成别人,在季法医释放出如同“尸气”般的可怖气场后,只怕早就逃之夭夭。
只可惜,阮绵绵是只死颜狗,色胆包天的那一种。
在她来法医部报道的第一天,被师姐师兄带去案发现场,当她被尸体的腐臭气味给熏得吐得昏天暗地,头晕目眩,仰头打算再吐一波的时候,乍抬头,忽见碧落月色清明。
月光下,有一人身穿白大褂,就站在那月色与疏影之间,眉目冷峻,五官皎皎似出尘的谪仙。
阮绵绵胸口冬眠了22年的小鹿忽然砰砰地乱撞。
阮绵绵就那样无可救药地,俗套地,对她的师父见色起意,阿呸,是一见钟情了。
人在面对只暗恋的人时,总是自带滤镜。
或许在别人看来,季墨白冷傲不可亲近,在阮绵绵的眼里,就是高冷和禁欲,每一个头发丝都在勾引着她上前将他给扑倒!
当然,碍于双方武力值的悬殊,阮绵绵并没有辣么做。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师糊给吃干抹净!
面对季墨白冷然的眼神,阮绵绵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意,她眨巴眨巴眼,理直气壮地道,“有啊!可是师父,这间也是我的办公室啊,说起来,应该也算是我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不用敲门,应该没有关……”
在季墨白越来越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阮绵绵很没出息地把剩下的话给吃了,“嗝~”
还紧张地,打了个嗝。
季墨白脸上的神色更冷了。
一个月前,他的上级以他的工作量太大为由,又向局里给他申请了一个法医助手——
一个刚从医学院毕业,见到尸体会脸色苍白,呕吐,晕倒的实习菜鸟。
“什么事?”
“手,嗝,手机响,嗝,了……”
阮绵绵一边打着嗝,一边把手机给季墨白递过去。
因为嗝打得太厉害,手一抖,手机掉了下去,擦着小法医滑落,掉在了地上。
“师父!我可以对你负责!”
阮绵绵小脸严肃地保证。
季墨白当即阴沉了脸色,“出去!”
阮绵绵整张脸贴在门上。
嘤嘤嘤!
好想成为那部手机!
嫉妒使我人格分裂!
……
成功地菜鸟助手清出办公室,并且将办公室的门上锁了之后,季墨白浅棕色的眸底暗色沉沉。
弯腰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季墨白将手机解锁,翻开最近通话记录。
盯着通话记录上有5个未接电话,季墨白捏了捏眉心,犹豫了片刻,修长的指尖点在绿色的按键上。
……
大约四十分钟后,季墨白驾驶的二手本田,在慕臻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上次他来过之后,慕臻将别墅的密码告诉了他。
季墨白输入别墅的大门密码,来到大厅的门口。
大厅门口和别墅的密码只是顺序相反了而已,很符合他的小叔一切图省事的性格。
季墨白开门进去,在玄关处换了拖鞋。
经过客厅,意外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季老夫人,他的曾祖母。
见到季墨白,老太太的瞳孔明显地微缩了下。
季墨白很清楚,老太太眼神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是对他血液里那股疯狂的忌惮。
他的曾祖母,是在惧怕,或者说是厌恶他。
眼底经年的冷意不变。
老太太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季墨白也不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
他漠然地从客厅走过,手里拎了个医药箱,上了楼。
老太太皱了皱眉。
……
“没有任何预兆,就忽然昏厥么?”
季墨白翻开苏子衿的眼皮,检查了下她两只眼睛的瞳孔状况。
“差不多吧。我发现她手心上一片冷汗的时候,她当时已经疼得都快说不出话了。等我把她抱回房间,她只说了几个字,就疼得晕了过去。我没有在她的身上找到任何外伤的痕迹。我是不是应该送小玫瑰去医院?”
慕臻坐在床边,没有受伤的右手握住苏子衿的其中一只手,从季墨白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无法窥探对方的全部表情,不过从语气里,也能够听出他的这位小叔对小婶的担心。
尽管季墨早就知道了他这位小婶的特别,在听见慕臻语气里微微的焦躁时,依然有些意外。
要知道,除了家里人,他还从未见过小叔对谁如此在意过。
爱情。
人们将一对男女相互吸引时产生的心动的感觉称呼为爱情。
爱情,应该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的体验。
看过苏子衿眼球的状况,季墨白关了手中的医用手电筒,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对方的心音,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止疼药,“小婶平时有吃止疼药的习惯?”
“没有。我从来没见她吃过。但是她今天晚上应该服用过。”
慕臻也是苏子衿回房后,才发现了床头边上的止疼药。
这让对小玫瑰的身体状况更为担心。
季墨白拿过止疼药,打开瓶盖,发下是新开封的。
说明,对方平时并没有服用止疼药的情况,而是最近,更甚者是今天才有服用了止疼药。
当然,并不排斥是之前的止疼药吃光了,现在这瓶恰好是她刚打开的而已。
因为担心苏子衿,慕臻还真的没有想过去看苏子衿药物瓶子里的使用情况。
发现瓶口是新开封的之后,慕臻陷入了沉默。
他出门前,他们一直都待在一起,他并没有看见小玫瑰吃过药。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小玫瑰是在他出门后,才吃的止疼药。
是当时就已经身体不舒服,却还是坚持来找他么?
更甚者,是为了能够帮到他,所以才吃的止痛药?
想到是这种可能,慕臻的心就想是被针尖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他的小玫瑰,怎么能,这么傻,这么好……
……
除了发现对方的体温比寻常人可能要低一点,季墨白没有检查出什么苏子衿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人体有些病变,通过普通的触诊和听诊是没有办法检查出来的。
至少他检查的结果时,小婶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季墨白收起听诊器,打算建议对方去医院做个全方面的检查,起身时,床单上,几抹红色进入了他的视线当中。
季墨白:“……”
“煮点姜糖水吧。如果嫌麻烦,泡杯红糖水也可以。每天泡脚。忌冷。四季注意保暖,长时间坚持,以后症状应该会有所减缓。”
嗯?
季墨白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床单上的几抹玫红,淡声道,“痛经。如果小叔不明白什么是痛经,可以自行搜寻百科。”
慕臻,“……”
但凡有点医理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什么是痛经。
这个点,他本来应该已经到家,泡在家里舒服的浴缸里,或者在书房听点古典乐,可他现在却在给一个女人看痛经,而他不过是个法医而已。
慕臻是没有因为苏子衿不过是因为痛经,就把让季墨白来这一趟而产生愧疚的心理的。毕竟,在他看来,发生在小玫瑰身上的事就没有小事,痛经也是一件大事!
季墨白也没指望他这个小叔会露出局促或者是窘迫的神情,他们季家可能就没有这两种情绪。
痛经没有特效药,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慢慢调理身体。
季墨白把医用手电筒随手方进了口袋,把听诊器放回医药箱。
“按照你说的方法进行调理,她这种情况就会有所改善吗?”
“十有**。”
学医的人不会把话给说死,这个世界上任何的病症治疗结果都不可能会有百分百的定论。
即便是同样一种方法,用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也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
慕臻了然地点了点头。
心知,从小白口中说出的十有**,是接近于十拿九稳的意思了。
……
季墨白离开后,慕臻下楼,去了厨房。
老太太不在客厅,应该是回房休息去了。
慕臻在手机上搜了煮姜糖水的步骤。
写着什么,把生姜去皮洗净,切丝,烧水,放红糖,用勺子搅拌均匀,大火煮个两三分钟。
慕臻一看,觉得还挺简单。
从厨房拿了生姜,去皮……
去皮……
放下生姜,去搜如何把生姜去皮……
说是用小勺子和水果刀都能去皮。
能够用苹果雕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儿的慕神刀,并没能成功地把生姜去皮,反而,差点把自己的指尖给削去一块皮……
心累。
算了,洗干净点,直接进入下一个步骤吧。
切丝。
这个步骤对于刀工聊得的慕臻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
慕臻松了口气,要不他的小玫瑰得含生姜片了。
之后,把锅里方进水,姜丝放进去,等水烧开后,再放入红糖,用勺子搅拌均匀,大火煮个两、三分钟。
慕臻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三分钟一到,就按掉了电磁炉的开关。
生姜的气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慕臻用勺子舀了一口,吹凉,尝了一口。
生姜特有的那种冲味冲击着他的味蕾,直达他的天灵盖。
慕臻险些没有把手上的勺子都给甩出去。
刚才慕臻查食谱的时候,顺便也了解了下红糖姜水的功效,知道它是女人来月经、坐月子的标配。
女人实在太不容易了,竟然能把红糖生姜这种东西给喝进去,而且,一生不仅仅只喝一次。
慕臻心想,以后,他要对他的小玫瑰,好一点,再好一点。
姜糖水要热着喝,才最为有效。
慕臻翻箱倒柜,总算在橱柜里发现了一个保温杯。
慕臻将保温杯洗干净,又用开水高温杀过毒,把烧好的姜糖水倒进保温瓶杯里,上了楼。
苏子衿还在昏迷。
慕臻就在主卧的洗手间里,打算冲个澡
洗澡的时候,习惯性地打开花洒,忽地瞥见手臂上的纱布,已经脱了个精光的他又只得把裤子给穿上,去楼下冰箱里,拿了保鲜膜,把包着纱布的地方给裹起来。
……
慕臻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
他的小玫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用杯盖喝着他煮的姜汤。
小玫瑰嗅觉敏锐,醒来后,闻见保温杯里的姜糖水,对慕臻而言,并不足为奇。
从来不知心虚为何物的慕队,头一回,心里头有些发虚。
没有去皮的生姜,也不知道小玫瑰喝不喝得习惯。
好在,他的小玫瑰并没有露出任何嫌弃或者厌恶的表情
慕臻悄然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醒的?”
慕臻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过去。
苏子衿注意到慕臻湿漉漉的头发,眉心微拧。
“放心,我只是冲了个澡,头是另外洗的。耳朵一点也没有进水,不信,媳妇儿你检查检查?”
慕臻把脑袋给凑过去。
苏子衿还当真打开床边的抽屉,从中取出医用手电筒,捏着慕臻的耳朵,两边都仔细看了看。
慕臻:“……”
幸好包保鲜膜的时候想起了耳鸣这件事,没有把喷头对这脑袋就洒下去,不然这会儿怕是要直接被赶出房间。
苏子衿又看了看慕臻包着纱布的地方,纱布也没有湿。
“洗澡的时候用保鲜膜包着呢。”
慕臻一脸求表扬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苏子衿于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那笑容很淡,像是月光下悄然绽放的清新淡雅的白色茉莉,见之忘俗。
要是换成平时,苏子衿要是露出这样的笑容,慕臻早就把人给扑到在身下,把人给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这会儿见她还是疼得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浅笑地望着他的样子,满心满眼,都只有心疼。
慕臻想要伸手,碰一碰苏子衿的腹部,想起自己刚洗完澡,指尖还带着凉意,又收回了手,潋滟的桃花眼关心底看着她,“是不是还是很疼?”
“说实话。”
苏子衿迟疑了下,如实地点了点头。
“还喝么?”
慕臻注意到,杯盖里的姜糖水已经被苏子衿喝完了。
苏子衿又点了点头。
慕臻于是替她把杯盖给倒满。
如此连续喝了两三杯,肚子里晃荡的大概全是水,在慕臻问她还要不要第四杯的时候,苏子衿摇了摇头。
慕臻于是去浴室把保温杯的杯盖给冲洗干净,重新把被杯子给拧上。
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子衿指了指他的身体。
慕臻低头一看,他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呢。
他洗完澡从来不穿衣服,也是果奔习惯了,“哈哈。媳妇你又不是没有看过。媳妇儿你还摸过,亲过呢。这里,这里,还有那里,媳妇儿你都摸过,亲过呢,记得么,媳妇儿?”
慕臻握住苏子衿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在他的胸膛上一阵游走。
苏子衿:“……”
其实,这个时候,慕臻也没真想怎么样,就是开车开习惯了。
闹过一阵后,慕臻低头在苏子衿的唇瓣上亲了亲,怜惜地问道,“要不要重新躺下来,再休息休息?”
苏子衿摇了摇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意思是她也要去洗个澡。
她都闻见自己身上的体味了,必须得去浴室冲个澡。
当然,对慕臻而言,他没闻见小玫瑰的什么体味,在他闻起来,他的小玫瑰还是那样的芳香沁人。
慕臻顺着苏子衿所指的方向看去,看懂了她手势力的意思,闻言,挑了挑眉,“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吗?”
说话都没有力气,能洗澡?
苏子衿目露犹豫的神色,她现在确实没什么洗澡的力气。
“媳妇儿,我帮你洗吧。嗯?”
慕臻凑近苏子衿的耳畔,刻意压低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低沉。
苏子衿:“……”
并不为所动。
苏子衿双手抵在慕臻的肩膀上,将人推远了一,她掀开床单下了床。
床上的那几朵玫红就那样进入她的视线当中,苏子衿先是一愣。
尔后,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就连耳廓都彤红彤红。
真真宛若盛开的玫瑰,妍丽不可方物。
苏子衿还是一个人去洗了澡。
等苏子衿从浴室里出来,这才发现床上的床罩已经换过了。
男人的手里抱着那床被她弄脏了的床罩。
苏子衿擦头发的动作倏地一顿。
苏子衿大步地走了过去,一把将把床罩从慕臻的手里抢了过来,疾步走出房门,蹬蹬瞪地下了楼梯,把床罩给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倒入洗衣液,按动启动键,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苏子衿一转身,不期然撞上一堵肉墙,身体被抱了个满怀。
因为老太太在家的缘故,慕臻下楼的时候倒是记得穿了上了背心、短裤。
张开双臂,慕臻把人密密严严地抱在怀里,脑袋埋在苏子衿的肩窝处,“媳妇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
苏子衿蹙了蹙眉心,不认为自己身上有哪个特质跟可爱这个词有关。
“走吧。上楼我帮你把头发给吹干。”
慕臻撩过苏子衿的几缕头发,还很湿,于是牵着她上了楼。
慕臻让苏子衿在床上坐着,他去浴室里,取了吹风机过来。
吹风机插在插座上。
慕臻打开开关,吹风机开始工作,发出呼呼的声响。
拿吹风机用的是右手,受伤的是左手,因此,慕臻给苏子衿吹头发的时候,苏子衿并没有反对。
苏子衿头发很柔顺,手指从发梢滑过,犹如绸缎一般。
慕臻的指尖在苏子衿的发梢穿梭,爱不释手。
等到头发吹得差不多干的时候,慕臻关了吹风机。
大概是吹风机发出的呼呼的声音太催眠了,慕臻拔下插头,把吹风机放回到浴室回到卧房时,看见苏子衿在打呵欠。
“困了?”
每次她来月经的前几天,总是很容易犯困。
苏子衿点了点头,睡眼惺忪的样子,比平时少了分清冷,多了些迷糊可爱,瞧着格外的软萌可口。
“那就睡吧。”
慕臻扶着苏子衿在床上躺下,在她的额头亲了亲。
苏子衿躺下后,慕臻关了灯。
“慕臻。”
苏子衿的手指,勾住了欲要离开的慕臻的其中一根手指。
慕臻又重新开了灯,低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小腹疼得厉害?”
苏子衿又打了个呵欠。
她“嗯”了一声,声音有着平日没有的稚气软糯。
慕臻的心顿时就化成了一滩春水。
慕臻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额头,潋滟的桃花眼底是满溢的温柔,“我等你睡了再离开。”
“上来。”
苏子衿拍了拍床边上的空位。
慕臻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
小玫瑰,这是邀请他一起睡的意思?
------题外话------
题外:
阿四:我的媳妇肿么可以每天都辣么可爱,想曰!
……
阿四厨房技能,GET!
期待阿四成为帝国小当家的辣一天~
青青:换男主吧~
阿四:惊!(;?Д?i|!)
……
PS:红糖姜水渣笑老公也给煮过。
那味道……真的一言难尽。而且喝一口不算晚,一定要盯着我喝光。
也是……REAL痛苦。
第一卷 【傲娇125】青青宝宝,我要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不管怎么样,对于苏子衿的主动邀请,慕臻当然,没有办法拒绝!
于是,慕臻果断把灯一关,身上的背心一脱,拖鞋一甩,掀开被子挨在苏子衿的边上就躺了下来。
苏子衿感觉到床微微一陷,接着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源就从身边传了过来。就好像是身边被放了一个加热器,推送出来的暖风却比加热器好要舒服得多。是那种叫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果然,没有那么冷了。
苏子衿每次来大姨妈,体温就会比平时低上好几度,手脚冰凉。
那是无论把室内温度调到多高,都没有办法驱散的来自骨髓深处的冷意。
慕臻躺下来后,苏子衿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内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热源,骨髓深处的冷意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
苏子衿在执行国际医疗派遣任务期间,曾经听她在医疗救治组织的好朋友梅一脸兴奋地提过,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天然暖炉。尤其是男人的手,仿佛带着奇特的魔力。当每个月来亲戚,疼得痛不欲生的时候,把男人温热的手往小腹上一放,那种疼痛感就会瞬间缓解许许多。
苏子衿是不相信男人的手能带有什么奇特的魔力的。
从生物构造上而言,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除了外观以及手臂力量差的差异,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梅之所以在每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因为男朋友的手贴在腹部就感到疼痛的减缓,应该是因为月经是血凉、体寒引起的。人掌心带有人体的温度,可以增加局部的血液循环,因而减轻疼痛,相当于一个热水袋的作用。
苏子衿以往也曾经用热水袋敷在腹部以缓解痛经带来的疼痛,但是热水袋的效果并不太理想。因为热水袋的水温不好控,手心感觉适宜的温度,小腹的肌肤往往会感到过烫,要是温度适宜,又很容易转冷。
有一次,实在太疼,苏子衿便试着把自己的手摩擦生热,贴在小腹上,结果……小腹更疼了。
那大概是苏子衿做过为数不多的,较为傻气的一件事。
由此,苏子衿判定,应该是恋人的手,给梅的精神起到安慰和缓解的作用。
大概是身旁男人的体温所蛊惑。
苏子衿再一次想起旧事,忽然有了一股蠢蠢谷欠动的冲动。
苏子衿轻轻地翻了个身。
她的手动了动。
她先是碰到了慕臻的手臂上的肌肤,大概知道了这是他手臂的位置。然后,手臂越过他的胸膛,摸上他另外一只手的手臂,往下,握住他的手腕,伸进她衣服的下摆,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慕臻掌心的温度就透过她的小腹,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苏子衿闭上眼,规规矩矩地平躺好。
掌心下方是触手凝华的肌肤。
慕大帅兴奋地敬了个礼。
慕臻喉咙发紧,呼吸转深。
他的手沿着苏子衿的小腹缓缓地往上。
苏子衿在他的背上拍了下,“嗯~~~慕臻,别动。暖。”
苏子衿重新抓住慕臻的手,贴在他的腹部。
因为声音染上困意,听起来软糯又带着一丝娇憨。
慕大帅更激动了。
“慕臻,晚安。”
苏子衿侧过脸,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亲,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苏子衿的呼吸便趋于平稳。
慕臻:“……”
我以为你看上了我的人,没想到你只是看上了我的手!
慕大帅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孩子,一个劲地以为即将要吃到大餐而情绪高涨。
媳妇不让动,不能用冷水浇灭慕大帅的火焰。
慕臻只能全程催眠自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
并,没有任何的卵用。
……
翌日。
苏子衿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十三岁到十八岁的监狱生活,在她的身体和记忆里,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在来大姨妈的情况下,一夜到天明的情况,苏子衿已经许久,许久,都不曾过。
这种感觉对苏子衿而言,太过难得。
苏子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入眼,是古铜色的肌肤,视线往上,是男人的喉结,在往上,便是冒着泛青色胡子的下巴。
这还是苏子衿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的情况下,没有被踹下床……
许是她仰头的动作惊动到了他,闭着眼睡觉的男人睁开了眼,低头看她,“醒了?”
声线较之平常要低上一些,低沉的,带了点磁性的酥麻。
苏子衿的耳尖微微发红。
四目交接。
当苏子衿的目光触及慕臻眼睛里的红血丝时,她的眉心微拧,“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嗯。可能是有点认床。小玫瑰你呢?今天有没有感觉舒服点没有?”
慕臻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比较有精神的。
苏子衿的眸光平静地看向慕臻,提醒他,“慕臻,我们现在躺的是你原来的房间,而我也并没有换过房间里的床。
慕臻一愣。
尔后,唇角噙笑,低低地笑出声,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是我睡迷糊了。”
苏子衿的心思是何等的敏锐?
之前两人有过少数的同床共枕的经历,每一次,苏子衿都是被慕臻给踹下了床。
唯有这次例外。
苏子衿前后稍微一联想,便猜到了前因后果——
男人昨晚根本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