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打了个响指,以正常的音量对着在门口站岗的总统亲卫吩咐,“来人,把殊文大师请来。”
宋闻均一阵狂喜。
殊文大师?
主上竟然将殊文大师都给“请”来了吗?
在这个地下世界,所有人都是高阶变异人,男人身边的人当然也都是变异人。
即便是隔着一扇门,男人的命令也清晰地传入房门口站岗的总统亲卫的耳里,“是。”
他们对着门口的方向应了一声。
几分钟后,卧房的房门被敲响。
“进来。”
两名总统亲卫推门进去。
身穿灰色僧袍的殊文大师被带到总统卧房。
在这个地下世界,男人根本不惧殊文大师会逃跑,因此,殊文大师的手脚并没有戴上任何限制自由的刑具。
“阿弥陀佛。”
殊文大师对着房间里的三人行了个佛礼,完全没有被限制自由的拘禁。
房间里的三人都是不信佛的,面对殊文大师,却无一人心生轻慢之心,即便是带着面具,行事诡谲的男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坐着给大师行了个佛礼,算是回应。
西蒙。埃里克听说过这位大师的名声,也行了个佛礼。
殊文大师于宋闻均有恩,宋闻均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向大师行了个标准的佛礼,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大师,苏子衿真的就是当年我跟如芸的那个孩子吗?”
“阿弥陀佛。”
出家人不打诳语,殊文大师不愿意给予正面的回答,只是捻动着手中的佛珠,神情哀恸。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当年,他将女婴交由苏氏夫妇抚养,为的就是能够让那个孩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兜兜转转,最终,他还是没能逆天改命,那个孩子,还是走进了这个地下世界。
殊文大师避而不答,宋闻均又怎么可能猜不出真正的答案?
“这么说,苏子衿真的就是我的唯一!”
宋闻均目露狂喜之色。
“阿弥陀佛。”
殊文大师叹息着,念了一声佛偈。
男人在此时笑眯眯地开口,“宋先生。想来小红帽就是令千金的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了。那么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小西蒙不愿意相信宋小姐的投诚,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令小西蒙放心呢?”
仿佛冬日里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宋闻均从找回亲生女儿的喜悦里骤然回过神来。
宋闻均当然没有愚蠢到认为男人的话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意思,事实上,以他对这位的了解,对方是个极其自负,我行我素,行为乖张狠厉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
所谓的西蒙。埃里克怀疑唯一的投诚,不过是男人的托词罢了,实际上是他自己并不真正信任唯一!
“宋先生?”
男人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起。
宋闻均悚然回神,他连忙稳住自己的心神,“激发唯一体内的异能,将她的异能完全觉醒。”
西蒙。埃里克倏地朝宋闻均看了过去。
宋闻均是疯了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异能全部觉醒,顾名思义,就是要将高阶异能者体内的异能全部激发。
在正常情况下,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苏子衿现在怀有身孕。
普通孕妇在妊娠期间如果从事体力强度过大,尚且有流产的风险,何况苏子衿现在已经进入孕晚期,随时都有可能会分娩,这种情况下激发她体内的全部异能,稍有不慎,大人跟孩子全部都会遭遇不测。
男人那双面具外的双眸将西蒙。埃里克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声音噙笑,不紧不慢提醒宋闻均,“那样的话,令千金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是令千金的性命,很可就有可能保不住了噢。”
在男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宋闻均终于后知后觉地恍然惊觉,为什么今天的男人会格外地善心大发,请了殊文大师过来,特意让他知道苏子衿就是他的女儿唯一。
对方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在这个时候得知苏子衿的身世真相,故意要他还来不及充分感受到跟女儿重逢的喜悦,就要用这种方式,判断他的忠诚,也是为了让唯一彻底为他所用。
惹恼男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宋闻均再清楚不过,反正,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从唯一踏进这个地下世界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自保最为重要。
宋闻均听见自己用虔诚的语气回答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大业。我相信,唯一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能够理解的。”
“啪啪啪。”
男人啪啪地鼓起了掌,噙笑的眸子睨着西蒙。埃里克,“小西蒙,宋先生所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西蒙。埃里克湖泊绿的眸子冷冷地与男人对视,不答反问,“您希望我怎么做?”
“小西蒙,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想你的父亲吧,想想你的父亲因为那些傲慢无知,又阴险狡诈的人类受过怎样的苦难。何况,难道你不想一辈子拥有你的β612吗?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对你的β612念念不忘吗?现在,她就在我们的世界里,她就在你的身边。你还在等什么呢?我在这里允诺你,只要你的β612助我们完成大业,我就做主,给你们赐婚。到时候,你就是这片国土的绝对强者,而β612就会是你的妻子。你们将会在这片国土里,从此过着没有人干扰的幸福快乐的生活。现在,我的小西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阿弥陀佛。”
殊文大师听后,飞快地捻动自己手中的佛经。
他的,β612。
西蒙。埃里克冷若冰川的湖泊色眸子掠过一道赤色的芒光。
------题外话------
咳咳,果然,今儿没能写完。
只能先放一部分上来了。
感谢一路相伴到现在的小可爱们,没有你们的支持跟鼓励,笑笑肯定没有办法坚持走到现在。
明天大结局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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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傲娇375】大结局(中)
苏子衿杀死两名女性特工以及两名女警员,并杀人逃逸的事情,很快就不胫而走。
景宁城调查局跟军部封锁了消息,俞慎言跟陆千妍因为分别与慕臻和关冷相熟,被警方控制了起来,在洗脱他们的嫌疑之前,他们不得与外界联系,需要积极地配合警方的调查。就连在景宁城为了游说世家向议会施加压力,修改临时法令而奔走活动的季封疆与季曜川,都遭到了警方的问讯。
季曜川在被请进警局时,立即就命助理打电话回去,要求跟家里人说一声,好让家里人有所准备,尤其是阿四那边,千万要把人给稳住,不要走漏了风声。不管四弟妹是失踪还是另有隐情,调查局的人肯定不仅仅只是闻讯他跟父亲,必然还会去云城,对晴园进行大肆地搜查。季曜川是担心一旦调查局的人出现在晴园,四弟妹的存在便再也瞒不住。
季曜川不知道的是,他身边的这个秘书助理早就已经被调查局的人收买。
秘书助理并没有打电话给季家的任何人,
因此,等到季家收到景宁临家那边透露出来的风声,得知苏子衿杀人并且逃逸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
关冷、季明礼、季墨白三人各自有各自的住所,并不住在晴园,关庭训跟季锦书夫妻人人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才会在晴园住上一两晚。
也就是说,现在晴园只有慕晴雪跟慕臻母子二人,还有佣人吴妈在。
慕晴雪这边刚挂了景宁临家打来的电话,只见佣人吴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警察,说是要搜捕四少夫人。夫人,现在可怎么办呀?四少现在都不知道四少夫人的存在呢,这警方要是这么一盘问的,不什么都瞒不住了吗?”
“瞒不住就瞒不住。慌什么?”
慕晴雪拢了拢垂下来的发丝,轻轻地将它们拨到耳后,不轻不重地睨了吴妈一眼。
吴妈心说,我这不是担心四少爷呢么,她忍不住问道,“夫,夫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慕晴雪尚且来不及回答佣人吴妈的问题,当地警方以及景宁城下派下来的警员就团团将客厅给围了住,其中一人出示手中的逮捕令,“季夫人,这是我们的逮捕令。您的四儿媳妇苏子衿杀害两名女警员以及女特工,我们奉命要将她逮捕归案。鉴于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要对她有可能藏匿的地方一一进行排查,还请您谅解。”
慕晴雪是不相信苏子衿会做出杀人逃逸这种事情的,其中十有**有什么隐情,慕晴雪急于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也只好忍耐,先暂时配合警方的调查,她点了点头,“您随意。”
得到慕晴雪的首肯,为首的一名警员冲下属们把手一扬,立即就有警员戴上慢倍镜,分成数队,对晴园进行全方位得搜查。
警方死了两名同事,自然不可能不愤怒,如果不是季封疆的功勋摆在那里,在云城的地位摆在那里,警方的人根本不会那么客气。
苏子衿人根本不在晴园,警方自然是一无所获。
警方不仅没有在晴园找到苏子衿,在搜查了所有的房间后,也没有找到慕臻的身影。
说到底,慕臻才是苏子衿的丈夫,是与苏子衿最为亲密的人,没有在晴园找到慕臻,警方当然会向慕晴雪追问慕臻的下落,毕竟,他们所收到的消息时,自年前从景宁城回来,这位慕少校就一直深居简出,住在晴园养伤,几乎达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
苏子衿昨晚才杀人逃逸,今天慕臻就跟着一起不见了,警方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甚至怀疑慕臻会不会帮助苏子衿逃逸的帮手。
警方的言外之意,慕晴雪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自己的儿媳妇儿被列为杀人嫌疑犯,自己的儿子还要被怀疑是帮凶,没有一位母亲能够容忍这样的污蔑,慕晴雪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语气却仍旧是不疾不徐地道,“这位警官说笑了。阿四是个成年人,又是个极为有主见的成年人,他去哪里,又怎么会跟我这个母亲报备?”
警方在晴园一无所获,又在慕晴雪的身上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悻悻然地率队撤离。当然,在离开前,他们特意派了几名警员,守在晴园的周遭,一旦犯罪嫌疑人以及有可能是帮凶的慕少校出现,就第一时间对他们进行逮捕。
“夫人,我到处都找过了,四少爷真的不在房间里,也不在暖阁中,地下室什么的,屋子里其他地方我也都寻过了,都没找到他人,要不,我再找找去?四少爷大小就皮,表少爷他们几个跟他一起玩捉迷藏,就没玩赢过他。四少爷要是躲起来,除非他自个儿跑出来,其他人还真很难找着他。”
警方走后,慕晴雪就吩咐吴妈去屋子里其他地方找找,去看看慕臻是不是真的不在屋内。慕臻如今只有十六岁的心性,吴妈潜意识里便总将他当成十六岁的少年。
吴妈说罢,转身就打算去其它地方找找看,只听慕晴雪道,“不用找了。”
吴妈一愣,不解地看着慕晴雪,“夫人?”
慕晴雪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的意思,“吴妈你去忙你的吧。”
“哎。好的,夫人,您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叫我一声。”
“嗯。”
慕晴雪应了一声,低头盯着手里握着的手机微微地出神。
吴妈搞不明白,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夫人还有心思看手机呐?
不过着主人家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她这个佣人能够过问的。
慕晴雪握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之后,才将手机解锁。
明明,微信里的那几个字,她已经反复地看过,还是没忍住,又点开微信的界面,找到慕臻的对话框——
骗子!
信息发送,是在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恰恰就是警方进来大肆搜查的时候。
不管阿四有没有恢复记忆,他在部队待了十多年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五感不会因为他失去十六岁以后的记忆就变得迟钝。
阿四必然是在警方进入晴园之后,听到了什么。以阿四的身手,想要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溜走,实在是太简单的一件事了。
——
骗子!
慕晴雪能够想象得出来,只拥有十六岁之前的记忆的少年,是如何用手机一字一顿地愤怒地打下这两个字。
“阿四,对不起。”
慕晴雪的指尖拂过慕臻的头像,上面是苏子衿跟他两人身穿传统礼服的合影。
对不起,阿四。
骗了你。
只是,如果时间倒退到年前,妈妈依然会做同样的原则。
妈妈爱你。
尽管,在你的面前,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
……
闹铃声响起的瞬间,苏子衿便睁开了眼睛。
起床的第一件事,苏子衿便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都拉开。
温暖的阳光照射进屋内,洒下一室的暖光。
苏子衿微微一愣。
她以为在这个地下世界,应该不会有昼夜更替才是。
苏子衿不由地盯着所谓的“太阳”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盯得时间稍微久了,眼睛便不由地产生刺痛感,不由自主地流下生理性的眼泪,与盯着真正的眼光所产生的后果别无二致。
阳光的穿透力无论如何强,也是不可能照进这座地下世界的。
苏子衿闭了闭了眼,甚至能够感受到有风在轻轻吹拂她的脸颊。
等到眼睛停止流出生理性的眼泪后,苏子衿将眼睛转向了别处,终于被她发现,所谓的阳光,蓝天,白云,全部都是一个巨型的仿真灯源。乍一看与真正的蓝天白云非常地相似,仔细观察他们的规律,却会发现,那些白云飘动是有规律的。
这也说明,无论科技如何发展,也不可能真正地缔造日月星辰,昼夜更迭,科技只能仿真,永远也不能取而代之。
从天色上看,这个地下的时间也是跟上面的世界同步的。
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
这群高阶变异人一直想要统治帝国,取人类而待之,如果这个地下世界跟人类的时间时间并不同步,那么他们住在这里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住在一个与真实世界没有差别的仿真世界里,当这群人进入真正的世界时,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全地适应真实的世界。
确定这里的时间是跟真实的世界同步后,苏子衿就拉上了窗帘,她对盯着一个仿真的景色没有任何的兴趣。
苏子衿去了洗手间洗漱,又从衣帽间里选了合身的孕妇装,去洗手间换上。
苏子衿从洗手间出来时,西蒙。埃里克已经站在她的床边。
见到西蒙。埃里克,苏子衿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仅仅是平静地看着他,无声地询问他所来何事。即便是在失去自由,进入这个完全陌生,甚至称得上是诡异的世界,在苏子衿的脸上也很难看见毫慌张或者是害怕的神色。西蒙。埃里克曾经探究过,到底有什么人跟事是能够让这张漂亮却冷静的脸孔出现像是普通女孩子会有的慌张跟恐害怕的神色。
噢,是的,当然是有的。
在那个叫慕臻的男人面前,β612便会出现跟一般人类女孩别无二致的诸如欢欣、担心,生气那样的鲜活的神色。
西南狼慕臻。
西蒙。埃里克在心里将慕臻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咀嚼,他的视线从她隆起的小腹移开。
终于,他下定决心,
“跟我来。”
西蒙。埃里克说完,便率先朝门口走去。
苏子衿什么都没有多问,便跟在了西蒙。埃里克的身后。
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无论西蒙。埃里克要带她去哪里,对这个世界多一分了解总是好的,当然,苏子衿并不担心西蒙。埃里克会对她不利,从那个疯子的态度当中,她能够猜测出那个疯子是想要拉拢她,利用她身上的异能,而不是想要除去她。
至少,在他还没有实现统治S帝国那样疯狂的愿望时,对方应该暂时不会对她出手。
苏子衿以为西蒙。埃里克是带她去见那个疯子,当然,她也的确是见到了那个疯子,不过地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西蒙。埃里克并没有像她以为地那样是带她去那个疯子办公的地方,或者是会议室之类的场所,仅仅只是带她去了一楼餐厅。
“早上好啊,我的小红帽。”
男人对着苏子衿愉快地招了招手。
苏子衿没有在餐厅里看见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的其他人,但是当男人的指尖沾染上番茄酱时,便立即有佣人上前来为他擦拭。
苏子衿猜测,那些佣人应该都是站在餐厅每个隐蔽的角落,只有等到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出现。
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苏子衿走过去,拉开餐椅,对男人主动的问好充耳不闻,完全视对方为空气。
男人也不恼,仍旧动作优雅地在吐司面包上涂上一层番茄酱,还愉快地哼起了歌,只是不知道是番茄酱太浓的缘故,还是配料的问题,使得那个番茄酱的颜色趋于鲜血的颜色。
当然,即便是男人当真将血涂在吐司面包上,苏子衿也不会有任何的惊讶的。
苏子衿坐下后,西蒙。埃里克也坐了下来。
除了男人歌声,以及进餐时筷子、刀叉跟碗碟发出的碰撞声,餐厅里再没有其它任何的声音。
在苏子衿的粥才还剩下半碗的时候,已经提前一步用完早餐的男人就百无聊赖地摆弄起了自己手腕上多功能腕表。
不一会儿,在餐厅的上方,就浮现出一段全息影像视频,“……目前,警方正在全力通缉杀害两名女性警员以及两名女性特工的犯罪嫌疑人苏某某。如果有市民见到犯罪嫌疑人,可以积极地与警方联系……”
苏子衿用餐的动作不便。
男人的意图很明显,这是在告诉她,她已经回不去了。
人类的世界已经不可能能够容得下她,除了跟他合作,她再没有别的路可走。
“噢,看呐,小西蒙。我们的小红帽当真是饿坏了,是吗?是我考虑不周。还想要吃点什么吗?我可以命人准备噢。”
男人对方才的这段新闻绝口不提,在新闻播报都下一条内容后,他便把全息影像给关了,一双难辨年纪的眼睛笑眯眯地盯着苏子衿。
很奇怪,男人的目光明明是噙笑的,甚至是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称得上是好看,可就是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阴鸷,仿佛下一秒,男人就会张开他的尖牙,将人吞噬腹中。
或许,寻常人被男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只怕会食不下咽,尤其还是刚看过一段关于自己杀人逃逸,并且被全国通缉的新闻。
苏子衿不慌不忙地喝完一碗粥,擦了擦嘴角,这才推开餐椅站了起来,从头到尾,对男人所说的话不应不答。一般人要是被忽视地如此彻底,就算不命人给苏子衿一点教训,也肯定会沉下脸色。男人眼中的笑意却始终没有变过,仿佛在纵容自己的一个任性的孩子。
尽管男人表现得如此友好,苏子衿对对方仍旧没有任何一点的好感。
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就算她踏入这个世界,她也丝毫没有遵循这个世界规则的意思。“亲爱的小红帽,有兴趣去散个步吗?”
男人臂弯微弯。
苏子衿并没有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而是直接朝门外走了过去。
立即有人闪身拦在她的前面,苏子衿手中凝聚着一个光球,直接朝对方砸了过去。
不会致命,但足够令对方伤筋动骨地那一种疼痛。
那些守在暗中的异能者均是露出吃惊的表情,如次纯正、充沛的异能他们前所未见!
“哇哦——”
男人再一次像昨晚那样,吹了一记长长的口哨。
苏子衿朝外走去。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自然是无人敢拦她。
苏子衿是在总统府的花园里,看见了手持花洒,在对着彼岸花浇水的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
殊文大师?!
苏子衿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殊文大师清瘦的身影。
难道殊文大师也是高阶变异人?
这个荒谬的猜测令苏子衿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心。
不,应该只是外表与殊文大师有几分相像的僧人而已。
对方的脸庞被彼岸花所遮挡,苏子衿走近,想要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殊……”
苏子衿走近,对方抬起头。
竟然是宋闻均,根本不是殊文大师。
“怎么是你?”
西蒙。埃里克出现在这里,那么宋闻均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一点也不不奇怪,苏子衿真正奇怪地是,宋闻均这一身僧人的衣着。
难道在历经几次生死之后,宋闻均忽然看来,遁入空门了?
苏子衿正惊疑不定,宋闻均忽然激动地走上前。
“唯一……”
宋闻均握住了苏子衿的双手。
苏子衿微微错愕。
很快,她脸上错愕的表情就被冷漠所取代,“你认错人了。”
苏子衿淡漠地将双手从宋闻均的手中抽离。
“不,你是唯一。你就是我的唯一。殊文大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才是当年我跟如芸所生的那个孩子。你就是我的唯一!唯一,我是问你的爸爸啊!”
从方才起就一直保持漠然神情的苏子衿的情绪忽然变得冷厉起来,“就算我是当年的那个孩子,那又如何?我的亲身母亲在我出生第三天就将我埋于雪地,而我的父亲,汲汲于他的官场,疯狂地醉心于他变异人的实验。无论是你还是莫如芸,你们从来没有对我尽过一天抚养的义务。当我的爸爸,你也配吗?”
宋闻均瞳孔微缩。
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之后,苏子衿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苏子衿转身欲走,宋闻均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唯一……”
苏子衿一个闪身,宋闻均便抓了个空。
本来想趁着散步的机会,将这个总统府的地形摸个透彻,再顺便试一下,看能不能走出这栋总统府,没想到会遇上宋闻均,大失所性。
苏子衿不想回到主楼,也不想再在院子里散步,她朝总统府外面走去。
倏地,苏子衿的身体晃了晃。
眼前的视线开始逐渐地变得模糊。
苏子衿骤然响起,在看见宋闻均时,她在空气当中闻见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檀香。当时,她以为是僧人身上特有的檀香味而已,现在想来,那股檀香味很有可能有问题!
苏子衿的身体再次一个摇晃,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她,那股若有似无地檀香味,再次钻入她的鼻尖。
苏子衿的视线其实已经相当地模糊,她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她只能根据光线,模糊地辨认出宋闻均身上的僧袍,她积蓄身上所有的力气,猛地将对方推开,一张冷艳的脸庞凝结成霜,“宋闻均,你还真是,突破我对你的认知。”
宋闻均的心脏在这一刻剧烈地猛抽了一下。
“干得漂亮,宋先生。”
有两道脚步声缓缓地走近。
宋闻均适时地摆出被夸奖时的激动,“主上谬赞了。”
“不,不,不。能够想出穿成殊文大师的样子,降低令千金的戒备心,并且将迷药混入檀香之内,宋先生心思如此缜密,实在令人敬佩。”
算计自己的亲身女儿,并且迷晕她,男人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耳光,抽在宋闻均的脸上。
宋闻均的嘴角弯起无懈可击的笑容,“为主上分忧解扰,是属下莫大的荣幸。”
男人与宋闻均的对话,陆陆续续地飘入苏子衿的人里。
苏子衿努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只是那檀香里也不知道混入了怎样的迷药,药性霸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