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彼时，是国内的凌晨三四点，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接。
“喂……”她还是接了，声音有些惺忪，像是才睡醒。
沈易白没讲话，听着她在那头“咝”了声，不禁问，“怎么了。”
听见他声音的那刻乔幽声音明显也清醒几分了，“是你。”
是他。
沈易白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他在掌心慢慢融化，“有没有打扰到你。”
“……”她默了片刻，像是在床上翻了个身，紧接着吸了吸鼻子像是有些感冒了，“没有。”
“你搬出去了。”他问她，语气像是闲聊并没有因此置气。
乔幽也不知他深夜打来跨国电话是问搬家的事，一时无言，过后才轻声道，“最近公司事务多，经常加班，回别墅有些晚所以我就……”
“我在市区有公寓。”他陈述着这句话，却又没有说要她搬去。
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嗫嚅着，半晌才道，“我知道。”
然后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讲话。
直到乔幽听到那端的风雪声，才有些怔然的问，“你那边，风很大吗？”
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聊天契机，他特意用对讲的那头地着呼啸的风，传给她听，“不止是风，还有雪。”
雪么？
她顿时来了精神，朝自己窗外一看，颇有些失望道，“还以为A市也下了雪。”
“你喜欢雪。”他轻声问着，语气还是她熟悉的温和。
乔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就是好久没看见雪了。”
再一次无言。
直到挂断前，他才说了句，“明天我会让司机来接你。”
“接我？”
“搬到我那间公寓去。”
“可是……”
“你不喜欢？”他从来没有用那种带着逼迫意思的语气跟她讲话，可是他讲的每句话都叫她无法拒绝，“还是，你不喜欢我这样安排你。”
她说不出来，只能轻声道，“我都……搬好了。”
他没再讲话，良久才道，“不早了，睡吧。”
“等等。”乔幽抢着怕他挂了，语气中有小心翼翼的关心，“你，出国看腿了么？”
“谁告诉你的。”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她老老实实，“沈炎。”
听到这个名字的那刻沈易白薄唇动了动，沉暗的目光在茫茫雪色中轻淡的扫了眼，终于说了一句听上去没那么温和的话，“你很喜欢跟他见面。”
他就已经强调过不止一两次。
“我没有只是不小心在公司楼下碰见。”乔幽才意识自己不该说这个，但他显然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早点睡，明天搬到我的公寓。”
许久，她以为他挂了，恼恼的说了句，“混蛋。”
然后隔着手机听见了一声低沉的笑。
吓的她以为他是不是没挂听见了，可分明上面显示挂断了，乔幽轻轻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悔，紧接着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女人对待感情就是这样敏感善变么？
明明说了不要想他，可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却还是禁不住去想。
啊啊啊啊，真是疯了！
她将头埋进被子，唇角却深深的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