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里根本嗅不到外面的味道,李富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静。
在外面,黄港政府对外出台的禁海令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从昨天夜晚开始,海上船只,只准入黄港,不准出黄港。事情来得很突然,就连平时出入运载偷渡客的那批运煤船都被来了个突然检查。
黄港的管理者对外宣称最近东海洋会有一场剧烈的风暴,所以暂时禁止了所有船只的出海活动。
虽然这个理由很好,但明眼人也能够从那街道上突然增加的各种警卫人员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还要坐多久。”
坐在旁边的严夏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自从昨天夜里找到这家咖啡屋后,李富就带着她一直坐到了现在,就连睡觉也是在沙发上打盹。
“等到我要等的人出现。”
李富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他现在不怎么想说话。要不是身边这个女人曾经协助过他一次,他绝对会选择无视对方的提问。
严夏怪异地看了李富一眼。
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脱离身旁这个男人的手掌,但她却知道这个如同一只死猫的家伙,有多么的老奸巨猾。
她打趣地问道:
“如果咖啡里有一套假牙,你会怎么办?”
李富瞪了她一样,严肃地说:“我会让你把它喝掉,一滴不剩!”
此时天花板上突然掉下来一块石灰,正好砸在服务员那光秃秃的头上,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袭击”一般。
随着石灰掉下,咖啡屋那扇满是漆点的木头门也被从外面推了开。开门的声音很难听,就像是两块锈铁片在互相摩擦一样。
一个蓬头男人把头探了进来,他左右瞄了几眼,接着进了咖啡屋,整体动作鬼祟但却又很滑稽,他脚尖惦着地面走了几步,然后又左右看了几眼,就好似害怕被什么发现了一般。
在众人看来,这个家伙举止就像是一名没有太多经验的窃贼。
此时服务员上去礼貌招呼,却又被那个男人的笑容逼退——
那口极度发黄的牙齿上沾满了软垢,再加上那瘦如干尸的脸庞,看起来确实有些骇怪。
他一路惦着脚走路,两只手弯曲附在腰上,眼珠子不停地骨碌乱转,很像一个精神病患。
此时一个眼神突然把李富吓了一跳——几米外那个鬼祟的男人在李富毫无防备的状况下瞪了他一眼——
那对瞳孔瞬间收缩成两个很小的圆点,就如同两个针眼一般,然后又突然散开,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他快步走到了33号桌旁,坐在了李富对面的沙发上。
色眯眯的眼神在严夏身上游荡了一秒,接着他对李富小声说道:“有船吗?”
这种音调很像是黑帮在走私大火力武器,而且,随着他张开,一股股格外刺鼻的口臭味立刻就冲了出来……
李富嗅觉方面一直是格外的好,所以他受到的刺激是最大的。他捏着鼻子,看向对面那个顶着一头白色蓬发,瘦得皮包骨的男人,说:“码头。”
对方抱住头,表现出一股很痛苦的表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