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佛陀都沉默了，如来睁开双目，定定看着顾眠：“魔神来我佛门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顾眠悠哉悠哉打量了这些佛陀没，一个个千奇百怪，各种姿态的都有。
“无事不登三宝殿，魔神来者何意。”如来也不生气，很是平静的和顾眠对话。
顾眠意外的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想到这如来这么好脾气，于是露出一个假笑，很温和道：“哦，我是来打假的。”
可不是吗，一个个的，真以为自己是真佛了吗，靠着那些个见不得人手段收取功德信仰力的存在，还真以为裹上一层金粉就是佛祖了。
呵呵哒，顾眠对此冷笑以对。
她这样直接开口很明显一点没给这些“佛陀”们面子，说完也不在压抑体内的混元之气，直接释放了出来。
她这一释放，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就崩散了。
顾眠看着这些佛陀们，笑的温和。
佛陀们面面相觑，一些更是面无表情的开始念经，仿若顾眠不存在一样。
这样的行为，让顾眠黑了脸，跟着阴森森道：“我最讨厌别人无视我了，既然看不见人，那还要眼睛干什么！”
说完就直接对着一个闭眼念经的佛陀发难，一巴掌挥过去，那手掌印隔空就打在了那个佛陀脸上，连人带坐都给掀翻在地。
这一招杀鸡儆猴，让众佛陀脸色都变了。
“魔神什么意思？是想于我众佛门开战？”如来面无表情，手里都佛珠也不转了，直接看着顾眠。
看着顾眠那浑身弥漫的混元之气，眉头紧锁，他可以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强大，与功德和信仰不同，可以说是另一种能量体系，还是那种超越功德信仰的能量体系。
“没有啊，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你们佛门的人怎么喜欢打打杀杀，不是我佛慈悲吗？”顾眠批评道，看着如来的目光带着不赞同。
如来：“……”
你丫的不请自来就冲上来说打假，还说他喜欢打打杀杀，脸呢，节操呢？
“你满口爱好和平，究竟想做什么。”如来也不装了，直接手拿金钵，目光定定看着顾眠。
“哦，我是来和诸位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的，大家这么多年，吸取小世界位面的功德信仰和运道也差不多了吧，毕竟人小说里的世界想要衍化，你们还要插一脚，这下好了，怨气凝聚，我这才被召唤过来替那些人解决问题。”顾眠说着说着，就目光一一扫过如来，菩萨等人后又把目光停在了如来身上。
“你能不能缩小一点，这么大金闪闪的一坨，刺的文眼睛难受。”顾眠建议完要嘲讽：“更何况，有句话说，尊重对方就是要把对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你是佛祖，说什么众生平等，咋滴，现在还要搞特殊吗？”
如来：……
阿弥陀佛！
妈了个巴子，阿你个奶奶个腿，气死我了。
如来气的脸都微微扭曲了，好半响才缓和过来。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一张脸瞬间变的扭曲诡异起来，看的竟然还有几分渗人。
“满口胡言乱语，魔神，你既想与我整个佛门为敌，我如来，自然不惧。”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真佛，虽然吃斋念佛享用功德信仰，但到底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有了贪念想要成佛的伪佛而已，只不过他自己却不知道，真正的佛是无欲无求的，而他，永远成不了真佛。
如来这一番话，让整个佛山的人都为之一振，不少佛陀都松了一口气，想着，他们这么多人，一起总是能打的过魔神的。
于是，顾眠就在如来讲经殿上，遭受了千百余佛陀的围攻。
围攻的声势搞得浩浩荡荡，然而不过半刻中，众多佛陀就被顾眠打散了金身，一时之间，佛殿内凄凄惨惨戚戚，只有漫天弥漫的黑雾。
黑雾一点点渗透出去，一点一点往山脚下而飘去，不一会儿，原本个个气势十足的佛界沙弥弟子都被定住，等黑雾彻底，将他们掩盖住的时候，那些沙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顾眠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处理完了佛界的事情，整个佛门空空荡荡，漫天都功德之力和信仰之力往不同的地方涌过去，顾眠站在空间裂缝中，看着这些金色的小光点一点一点回到属于自己的位面，这才离开这个依旧没有人烟的佛界。
回到红霞村的时候，已经是半年过去了，红霞村的山顶上耸立着一座寺庙，没有了往日的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反而多了一种古朴陈旧的感觉，顾眠来到山顶。
看着红霞寺，寺庙旁边一颗菩提树原本枯败的身躯在顶尖似乎又冒出了点点尖牙，陈旧破烂的寺庙大门敞开，只看见泥塑的菩萨佛祖像静静在佛殿内，慈眉善目一脸宽容的笑看着顾眠。
顾眠知道，这才是最普通的佛像，没有系统加持过的功德信仰，这些佛像更像是传统意义上的佛像。
旁边一个和尚穿着白色僧衣，破破烂烂没有了往日的精美简约。
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木鱼，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是沉静。
“施主，烧香拜佛请进。”同样的一句话，第一次是一只猴子发出的“叽叽叽”的声音，第二次，却是由这个寺庙真正的主人开口的。
这一次的，仿若多了一点什么东西，又少了一点什么。
顾眠看着悟心头顶上一点一点凝聚起的功德，还有胸口那微微发光的一颗金灿灿的心，想了想，又替他把之前因为系统原因累积的因果给抹去了。
没有了系统，那些因为系统留下来的因和国，自然也要抹去。
“不了，我不信佛。”顾眠摇了摇头，她其实并不讨厌悟心，因为悟心其实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普通人，却因为佛门而被选中，虽然最后可以成为佛，但也只是和那些“伪”佛一样，吸取着小世界位面的功德和信仰以及运道，他会一点一点忘记一个真正的佛应该是怎样的，而成为一个被系统操控的傀儡。
毕竟那假佛门里的那些个佛陀们，可都是被系统眷顾过的人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跪坐在蒲团上的悟心也没有停下敲击木鱼的手，而是微微颔首，便不在说话了。
这半年一来，他也想过要不要还俗娶媳妇，但每当他想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望着龟裂都佛像，悟心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了系统一无是处。
最后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于是索性直接当起了和尚，慢慢的，他感觉到了自己之前和现在和尚的不一样，这一次，才应该被称之为和尚，毕竟有着系统的他，并不是六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