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若不死，我心难安。”沐雪晴云淡风轻的说道。

他若不死，她心难安！

接过那杯酒，顾慕白手有些颤抖，看着沐雪晴蓦然转过了身。

他轻声说道：“其实，自从被抓来这里之后，我就开始不断的做梦，梦中的我们也曾有过美好的瞬间，我们……”

“那不过是梦罢了，”沐雪晴背对着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一个梦而已，不要太当真。等你饮下这杯酒，也许，你就会明白所有的事情，也许，你依旧什么也不会明白。”

看着沐雪晴的背影，顾慕白此刻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

轻笑一声，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沉声道：“其实昨天我已经见过欧阳流云了，有些事情，她纵然说的模糊，但我也猜到了七分，这段时间她对我的态度，你对我的态度，你会这么恨我，也就不足为奇了。”

沐雪晴的心猛然一跳，难道……但她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好，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但我想……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若有什么要和她解释的，或许还来得及。从此，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顾慕白唇边淌出一抹鲜血，体内五脏六腑都是灼烧的疼，原来喝毒酒也这么难受啊。

而至始至终，直到他轰然倒地，沐雪晴都没有回过头，却也没有离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尸体逐渐冰冷，不知过了多久，沐雪晴才踏出一步，低声道：“一路走好。”随后离开了地牢之中。

这回他们之间真的两清了。

外面天色已暗，顾瑾玄正在等着她。

她莞尔一笑，幸好，历尽千帆，终有一人始终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