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对劲。”白山表情严肃，往右边走了几步，入眼是一片尸体群，横陈在下方的浅水洼地带。
“这下面都是什么东西啊……”方蔷有点吃惊，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一条死路，想要继续前进，必须要跳到下面去。
“嗡嗡嗡……”苍蝇不断飞舞，即便相隔数米，他们都能够清楚听见苍蝇翅膀的震动声音。
“怎么可能死了这么多人？”刘海若的眉头也略微锁了起来，下方的这些尸体，从特征上来看，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至少武器装备并不乏善，甚至有的还装备了钢盔。
能够拥有这样装备的势力，在地铁世界当中并不多，这些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是汉莎联盟？在这个区域，也只有汉莎联盟的人才能这样活动。”
刘海若判断了出来。
白山用力摇晃了一下身前的栏杆，虽然年久失修，但还是很牢靠，随后他一跃而下，靴子溅起了点点水花。
“好浓烈的味道。”白山不得不将防毒面具再次扣在脸上，这个味道他有点忍受不住。
尸体与一些物质发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闻起来就像是人间地狱。
“呕。”方蔷仅仅片刻，就开始呕吐起来，她已经算是老江湖，但依旧忍受不了这股恶臭。
先前的味道，比起这里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全都戴上防毒面具。”白山提醒，“这里的空气很有可能也带毒。”
沈清子没用他提醒，早早就装备完毕，她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
“尸体死亡的时间不长，从腐烂程度上来推断，应该是四五天之前。”沈清子客串法医，讲起来一套一套的。
“周围的情况也很诡异。”方蔷抬起头，看见边缘的水泥墙面上长满了绿色类似植物的东西，并且闪闪发亮。
“这些绿色的东西是什么？”她有些疑惑。
白山摇头，没有关心这个，踩着污水，向前边一个圆形通道走了过去。
是一道铁质闸门，旁边有一个圆形铁质转轮，用来开关。
看着眼前的圆形铁质转轮，白山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将手放了上去。
“好重！”他用力转动，但是把手生锈，凭他的力量竟然没有成功。
“宋辰，过来帮我一把！”他刚刚喊出口，脑海中猛然一白，整个人如同陷入了幻境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山努力转动，但是却感觉整个身子越来越无力，眼前的铁质把手，仿佛一块坚冰，无论他使出多少力量，都滑不留手，没有办法成功。
他扭过头，想要看清楚宋辰的身影，却只能看见一条十几米长的影子，向自己蠕动，一声又一声的水滴音，将白山的意识淹没。
这个时候，触觉、视觉与听觉，几乎全部失去了作用。
白山机械地转动圆形转轮，试图找到自己的知觉，可没有成功。
好像是一瞬，又好像是永远。
“醒醒！”
沈清子的声音突然在白山的耳边炸响，“你的精神被入侵了！”
白山的脑袋瞬间低了下去，他拍了一下额头，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了铁质闸门上面。
“谢谢。”白山喘着粗气，半天才缓过劲来，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
就算是面对织田信长，他都没有过这种绝望感。
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
“看来我们找到了这些人的死因。”沈清子冷笑，“这些人是受到了精神冲击，然后被诺萨利斯群捕杀了。”
“精神冲击？”白山立刻想到了黑怪，“难道是那些黑怪？”
“不清楚，也许有关。”沈清子并没有忘记那些黑怪的能力，“它们绝对是最难缠的敌人，精神攻击远远比想象得要恐怖得多。”
几个新人站在后面满头大汗，其实白山受到精神攻击，在现实生活里面仅仅过去了几秒钟，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就是如此，才是最恐怖的，因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白山的气息逐渐萎靡下去。
要不是沈清子，就在刚才，白山也许已经死了。
“真是难以置信。”刘海若的声音中也带上了点惊恐，“这种情况会不会继续出现？”
“谁知道呢？”白山甩了甩脑袋，他们还没有将眼前这扇铁质闸门打开。
宋辰咬了咬牙，“这次让我来吧。”他自告奋勇，想要尝试。
“不行，还是我来。”白山摇头，这种精神冲击太过恐怖了，宋辰可能撑不住。
“让白山来。”沈清子严肃道，“你们谁都承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冲击，可能会疯的。”
她拍了一下白山的肩膀，“我们一起冲出去。”
白山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料到沈清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还以为这家伙会冷言冷语，但是听到这里，还是笑了笑。
“开始吧。”
白山站立起来，双臂用力，直降扭动圆形转轮。
就在这一刻，那股强大的精神攻击又来了！
白山整个人仿佛处在寒风呼啸当中，眼前的一切都被拉扁，成为二维生物。
“不要慌乱！”白山的视野当中，突然出现了沈清子的影子。
她的手放在了白山的手上，开始用力转动。
在诡异的视野当中，沈清子宛如女鬼，整条人有足足几米长，可就在手搭在白山手上那一刻，两个人的精神突然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