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上的白骨真多。”刘海若皱眉，将防毒面具扣上，“味道难闻。”
白山却轻轻将她的面具取了下来，“滤毒罐要省着点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给。”
他的空间腕带里面，还有几十个，但是架不住消耗。
这东西是没办法轻易补充的，只能通过站点交易，或者摸尸体。
但是显然，现在他们没办法去交易，更没有那么多的尸体供他们进行补给。
“好吧。”刘海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当然了。”白山虽然觉得触目惊心，可没有动摇，他们现在没有退路，往后退是绝对不行的，除非他想和那些强盗火并。
“又是一辆轨道车！”
两个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彻底翻转过来的轨道车，上面还有几具尸体。
白山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些尸体都已经分不清楚时间了，白骨化更严重。”
白山放弃查找信息，这太困难了。
“白山，我好像看到了别的东西。”刘海若哆嗦了一下，觉得身体有点冷。
白山刚一抬头，一道亮光倏地打在他的眼睛上，将他晃得一趔趄，暴露在外的皮肤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寒风在呼啸。
“这……”
白山用一只手臂挡住眼睛，发现前方竟然有一具冰冻住的尸体。
“呜呜呜——”哭声嘹亮，响彻整段隧道。
“又是残留记忆？这也太真实了……”刘海若一只手紧紧攥住白山的胳膊，她对这种超自然现象还是难以接受。
别说是她，就连白山也心惊肉跳，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我到底是在地铁世界里面？还是这一切都是幻想？”
他刹那之间恍惚了一下，有种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白山！你怎么了？”刘海若摇了摇他的臂膀，将愣神的白山拽回现实，“你不是被精神入侵了吧？”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白山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出来了么？”
“什么？”刘海若没明白。
“这个人是被冻死在这里的。”白山伸手一指前方，“刚才是他生前的最后一幕。”
“我们还要经历多少？”刘海若淡定不起来，“如果前面的隧道里面，全部都是这种东西，恐怕我会疯掉的。”
“不要碰到那些黑影就行，这样我们就不会被信息流大幅度干扰。”白山用手电筒晃了晃，“看见那个女人了么？这具尸体就是她。”
“真可怕。”刘海若打了个哆嗦，她虽然已经成为种子能力者，但是观念上还没有转变过来。
“绕过去，不要大意。”白山侧着身子，从黑影身边小心经过，他虽然不害怕，但是没必要承受他们的记忆。
刘海若跟在白山的后面，小心翼翼地走过。
一分钟后，他们走过了第一具尸体。
“呼——”刘海若抹了一把汗，“真惊险。”
“没办法，在这样的世界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尸体与诡异。”
白山倒是没有太紧张，这些东西都是死物，对自己有影响，但是比较有限。
“小心！”
白山正在扭头观察后面情况，刘海若却大叫一声，提醒白山闪躲，但是晚了，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直接闯入了白山的身体当中。
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像这种黑影，一般拥有活动轨迹，可绝对不会跨越这么远的距离。
刹那之间，白山的脑袋里面，就宛若炸开一般，整个人顿时懵住了。
没办法，他不是沈清子，精神力指数不够高，即便有里昂的警察徽章加成，也还远远不够。
“白山，白山！”刘海若摇晃着白山的身体，不停大叫，但是没有用，白山的五感完全消失，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啊——”长长的惨叫声，在刘海若的耳旁炸响，她扯着白山的身体，向一旁退去，这并不是现实的声音，依然是残留记忆在作怪。
看着几乎要失去意识的白山，刘海若的神色焦急，因为她听见了不规律的嘶吼声。
“这是哪里？”白山的意识，被抽离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位置。
入眼的第一感觉，是扭曲。
没有错，这里的一切物体，都像是毕加索的名作，完全抽象，看不出任何名堂来。
至少，白山自己是分不清楚状况的。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一个身影扭动着，疯狂在白山的眼前掠过，他不停喊叫着难懂的字眼，即便是白山兑换了语言精通，也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到底是？”白山扶了一下额头，脑袋一抽一抽地疼痛，他记起来了，自己之前是被一个黑影撞击到了身体。
“我还真是不小心。”他苦笑了一声，喊道，“刘海若？你在么？”
喊了几嗓子，没人应答。
“看样子我这是被拉扯进入了另外的世界，但是刘海若没有中招。”白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观察这个扭曲的世界。
喊叫声没有停止，那条身影就像永远不会停歇，困在这里不断跑动着，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跑到什么时候。
“这就是最后一幕？也太离奇了一点。”白山试图交流，“嘿，你还好么？”
影子没有理他，这些影子并不是人，更不可能有一丁点反应。
“我差点忘了，这不是现实世界。”白山苦笑，坐在地面上，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物体。
“这是地铁车厢？这个人死在车厢里面。”他猛地站起身，迈开步伐，想要快速跑到车厢那里，可无论他怎么跑动，似乎距离车厢，永远都是间隔一线距离。
“妈的，真让人烦躁。”
白山有点郁闷，这种精神困境让人很厌烦。
他突然想起来，在浣熊市，沈清子利用梦魇之花给王韬造成了困境，这种精神类的东西，简直是防不胜防。
“好在我和沈清子不是敌人。”他摇了摇头，翻了一下眼皮，“看样子，这种空间需要暴力拆解。”
白山没犹豫，使用种子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