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白山用手捂着疼痛的脑袋，指缝中流淌出来丝丝鲜血，他看向一旁的刘海若，全身都像散架子了似的。
轨道车翻车，让他也体验了一把空中飞人。
刘海若嘤咛一声，像是从梦境中醒来似的，她很幸运，并没有受伤，只是略微撞击了一下。
用绷带包好伤口，白山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游骑兵死得实在是太惨烈，他回想起来，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是哪里？”刘海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白山处理好伤口，头还略微有些晕眩。
“还好，我们没有被这辆轨道车砸死。”刘海若看了一眼已经倒转的轨道车，心有余悸地说道。
刚才要是被砸到底下，骨折是最轻的，很有可能直接被砸成瘫痪。
人体的脊髓神经是非常脆弱的，经不起剧烈的冲击。
“现在没有人指路了。”白山暗道可惜，刚才那个游骑兵，可以帮助他们到米勒上校那里，可现在，还需要自己去寻找。
“不一定非得依靠游骑兵的力量。”刘海若对于这些地铁组织并不感冒，“也许我们自己就能够发现D6的线索。”
“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头绪。”白山不赞同刘海若的想法，“况且，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
“是啊。”刘海若有些无奈，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在做无用功。
“宋辰他们应该会有些新发现。”白山摇晃了两下手电筒，推上开关，光束立刻射了出去，“看看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刘海若也打开手电筒，走出十多米，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刘海若用手扇了几下，连忙扣上防毒面具，也顾不得滤毒罐的损耗了。
“是尸臭味，前面有高度腐烂的尸体。”白山皱了皱眉头，觉得胃里面在翻涌，但他还是镇定自若地往前走，几步之后，果然看见了好几具尸体横亘在前方。
一节车厢卡在了道路中间，尸体围绕着车厢，成了一个圆形堆置。
“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从伤口上来看看，是诺萨利斯。”
白山的目光扫过去，尸体袖子上面的臂章，并不像是第四帝国和红线的士兵。
“他们是什么来头？”刘海若见过这两者的制服，与地面尸体上的全然不同。
“不清楚，可能是什么势力吧，反正地铁世界里面的势力多如牛毛，并不稀奇。”
白山倒是不在乎这些人的来历，他不是法医，用不着让尸体开口说话。
“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道具。”白山的话音刚落，刘海若就使劲摇头，“这些尸体……还是算了吧，毕竟腐败到这种程度……”
白山吹了一口气，刘海若说的倒也是事实，这种腐尸，只要稍微沾上一点，气味就会久久不散，令人作呕。
“算了，反正目前的备弹量还足够。”
白山不是那种小气鬼，他购置的道具足够多，只可惜没有一件重火力武器，像RPG这种武器，他的手上没有。
一旦碰见了成群的辐射生物，就会变得有些被动，攻坚能力也不够。
丢给刘海若一捆土制炸弹，这东西他基本上用不完，不如让刘海若多发挥发挥自己的作用，她的种子能力非常强悍，但是使用起来太消耗生命能量了，不能当做常规武器来使用。
白山举起了自己的弩弓，这东西轻便无声，是比较合适的地铁武器，如果遇见敌人，可以直接暗杀。
跨过这些士兵，以及诺萨利斯的尸体，两个人逐渐深入。
几十米以后，他们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没有路了。”刘海若的神情变得颓然，“怎么办？我们可不能回头。”
白山转了转，将视线停留在地面上的一截管道上。
“这里。”他走进管道，将身子放低，看见了内部的构造。
“太离谱了吧。”刘海若感觉不可思议，“这么点的管道，将将巴巴能过一个小孩。”
白山尝试了一下，“过一个人没有问题。”
他一只手撑着头顶，蹲下身子，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前进，看得刘海若眼皮直跳。
“你别卡在那里出不来了。”她出言提醒道。
“放心，可以过。”白山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管道，内壁上有绿色植物，蹭出去几步以后，他更发现前面有灯光。
“有灯！”白山压低声音，“跟在我后面。”
刘海若没有办法，不想钻也得钻，到这里已经没有退路了，跟在白山的身后。
好在她的身体轻盈，比白山小出去好几号，不像白山那样别扭。
“怎么会有这么隐蔽的道路？”刘海若不解，这简直就像是在考验观察力。
管道里面潮湿无比，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爬动，让两个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苍蝇也不停往里面钻，显然是受了先前尸体的指引，拼了命想要寻找新的食物。
这回就连白山也不得不换上防毒面具了，天知道这些辐射生物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辐射鼠，辐射苍蝇，我觉得我们可能也会变成一个辐射源。”刘海若感觉浑身不舒服，似乎是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心理作用让她无所适从。
“冷静点，只是一些小虫子而已。”白山不用看都知道，刘海若究竟在顾虑什么，地下的辐射水平很低，人体能够轻松代谢，不然这些地铁居民早就成为畸形怪人了。
刘海若悻悻地不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是心理作用。
管道内部的水，不知道存在了有多久，即便戴着手套，白山都感觉一阵黏腻，两根手指几乎黏在了一起。
“天然胶水，哈。”
白山没再管这些东西，几分钟后，终于从冗长的管道中钻了出来。
“警戒。”他压低声音，左右环顾四周。
“安全。”刘海若也从管道中爬了上来，喘了几下粗气，扣着防毒面具的滋味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