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永远不会疲倦的作恶之王，三十年征战夺取天下，又用了三十年的时间纵情享乐。年老之后，躺在床上，等待死神的降临。梦中的时间像是一条可以伸长也可以缩短的线。

几乎是一个瞬间，张德秀都没回忆起什么，转眼已经高龄将老。他困惑地看着四周，床沿上转着他看的人。各种年龄阶段的女人转着他，目光里概括了爱恨情仇。

多复杂啊，可它只是一个梦。

凌霄王慢慢闭上眼睛，张德秀从他头顶出来，像一道魂体。随着魂体的越加鲜明，周围其它人事却慢慢变淡，然后彻底消失。等他意识到点什么时，所处环境已经变成虚无世界。

放眼看去，什么都没有。

好像天地灭绝，宇宙崩塌。

张德秀飘浮在黑暗之中，意识陷入迷茫。

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时间，黑暗里，有人喊他的名字——张德秀。

声音起初很低，渐渐地越来越高，到最后，宛若雷霆。

他终于被声音惊动，转眼地眼神，想知道是谁在说话。

“张德秀！你忘了吗？张德秀，你不能忘！张德秀，快想起来！！”那个雷霆一样的声音在他大脑里振荡，来回不绝。

张德秀听得脑筋涨得鼓鼓地，他开始说话。

“谁？叫什么叫，有种你出来啊。”他大声说，“有种你出来啊。”

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这是自己的梦。

一个声音在说：“张德秀，你不能忘记。”

他自己在说：“你到底是谁，有种出来啊。”

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话吵了上万次，张德秀的意识陷入某种奇怪的执念里面。那种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里的清醒悄然逝去，取尔代之的是真正的睡梦。

他们的声音从声震云霄的高度又慢慢回落，慢慢变低。对应的是周围的景象，慢慢浮现出第二个场景。

一个犹如地星古代的社会街景，两边沿途叫卖的商贾，木头和瓦片的建筑，马车、牛车、驴车。而他，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子。

张德秀的意识悠悠回来，睁开了一双同样可爱的眼睛。他看着周围的景象，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

小孩子的外表，即使是皱眉头也很可爱。

他也没来得及顾虑太多，第一次做凌霄王的时候完全是放任，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孩，他就打算主动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