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他的名字 你对我是否有一丝一毫的欢喜(1 / 2)

早在脚步声出现的时候, 何长暄便放下了埙。

他看过去,恰好有人“吱呀”一声推开门,一个身量颀长的身影散漫地走过来。

他目光微顿, 问:“你是谁?”

那人瞥他一眼, 没理他,而是对睡着的荀欢说道:“我紧赶慢赶回来,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没想到你倒是会享受, 我看这病也是装的吧?”

何长暄瞬间反应过来此人身份,他眼眸微眯,道:“赵承简?”

那人一愣,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

何长暄握了握拳, 想克制,但是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隐晦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他肤色很白, 面如冠玉,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看便知是长安城中锦衣玉食长大的少年郎,没有经历过风雨。

何长暄收回目光, 敛眸道:“我是公主的侍卫,公主提过你的名字。”

赵承简心中警觉, 质问道:“小小侍卫,为何可以随意出入公主闺房?”

他往何长暄的方向走了一步,暗中握拳,随时准备出手。

何长暄目光变冷,他微扬下巴,声音从容:“保护公主是我的职责, 自然寸步不离。”

顿了顿,他反问:“反倒是你,有何理由进入闺房?”

“我们不一样,”赵承简皱眉,“我与荀欢青梅竹马,岂是你一个小小侍卫能比的?”

“可是你们现在长大了,”何长暄紧紧地盯着他,“男女七岁不同席。”

赵承简正要反驳,床上的人忽然大喊一声:“吵死了!”

两人这才噤声,一同朝荀欢看去。

荀欢早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声音时高时低的,她想睡觉都睡不好。

她吼了一嗓子后果然有用,这样想着,她翻了个身嘟囔道:“常鹤,把人赶出去,吵的我头疼。”

何长暄目光变柔,轻声说了声好。

他看向赵承简,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主动离开。

赵承简还处在震惊中,他难以置信地问:“荀欢,你有没有良心啊?”

怎么还有人在说话,荀欢不耐烦地、干脆利落地开口:“没有!”

何长暄扯了下嘴角,差点笑出声。

赵承简剜他一眼,又不想失了颜面,只好主动提醒荀欢:“我是赵承简,你见还是不见?”

赵承简?荀欢慢慢睁开眼睛,终于坐起身,道:“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忽然?我早就让寿王告诉你,我五日后便会回来,你这榆木脑袋还是没记住?”

他这话说的甚是不客气,何长暄皱眉开口:“注意分寸。”

“我与荀欢的关系,哪里需要注意什么分寸?”赵承简斜睨他一眼,“倒是你,十分碍事。”

“行了行了,别吵了!”荀欢捏捏眉心,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赵承简,然后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赵承简反而从她的话中找到几分熟悉的感觉,吊儿郎当道:“几个月未见,小荀欢脾气见长啊。”

荀欢也清醒了几分,马上回击:“你也不赖,都敢在我屋里大喊大叫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两人旁若无人地斗嘴,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何长暄一句话也插不上,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陶埙,心渐渐沉了下去。

可他不会坐以待毙。

等荀欢说完一句话,他瞅准空档,一本正经地开口:“公主,该歇息了。”

“你这侍卫还挺关心你,”赵承简马上接话,“怎么,心悦于你?”

“本公主的美貌人尽皆知,不心悦我难道还心悦你么?”荀欢不耐烦地开口,“快滚,我要睡了。”

“行行行,不逗你了。”赵承简没有反驳她,神色变得正经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雕花木匣扔给荀欢:“在那边随便买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留给你玩吧。”

“不值钱还给我,你当我是乞丐啊?”荀欢翻了个白眼。

她随意看了两眼,还是收下了,终于好声好气道:“慢走不送。”

赵承简哼着曲儿走了。

走之前看了何长暄一眼,神情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何长暄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两人视线交汇片刻,直至错开。

何长暄目送他走远,许久才回神望向荀欢,她正在打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耳铛,流光溢彩。

她拿起来看了两眼便放在一边,显然已经对此事习以为常了。

他的目光在耳铛上面流连片刻,荀欢忽然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何长暄微微颔首,回了自己的屋子沐浴。

再次折返,天色已经变暗,荀欢也已经睡着了,她侧躺着,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探了下额头,温度也正常了。

余光扫过玉枕旁的耳铛,何长暄目光变冷。

他伸手将耳铛拿起来,近看更显珍珠圆润,光泽透亮,是极为难得的东珠。

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何长暄淡淡一哂。

他将耳铛捏在手中,忍了许久才没捏碎,轻轻放入木匣中,重重地合上。

许是声音有些大,荀欢的眉蹙了起来,口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词语。

何长暄靠近她,终于听清了些,她想喝水。

他倒了杯茶,又单手将她扶起来,她像个不知餍足的小兽,飞快啜饮着茶盏中的甘甜。

他看得一阵口渴,等她推开茶盏,他眸色一深,直接吻了上去。

他们已经许久未亲吻过,何长暄有些不得章法,不小心将她的嘴唇咬破了,荀欢皱眉推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他挺直的鼻梁,荀欢微怔,稍稍张口,他便趁虚而入,攻城略地。

荀欢的唇瓣还有些疼,她小幅度地偏头,依然抵挡不住他的热情与凶狠。

他亲的又急又凶,荀欢不舒服,还没等她再次拒绝,他便主动放开她,含住她的耳垂轻声呢喃:“诱诱,你是我的。”

荀欢没听清,只知道耳朵被他震得发麻,一直传递到胸腔。

她终于清醒了些,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住他,在他怀中蹭了两下,还未开口,他再次倾身。

荀欢有些受不住,隔一会儿便推开他,在她喘息的工夫,他一声又一声地叫她的乳名,像是在口中含着,带着无限缱绻。

荀欢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心中微动。

今晚不正是一个拿下常鹤的好机会么?

她伏在他怀中,声音甜甜的:“常鹤,你喜欢我么?”

何长暄没回答,而是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瓣,低声道:“不要叫常鹤。”

他想让她叫他真正的名字。

荀欢眨眨眼。

“我的字是长暄,”他轻轻揉捏她的脸,像是引诱,“叫一声么?”

“长……”她抿了下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叫常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