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已经帮他用法术医过了,没甚大碍,只是心脉还有余伤,是医不了的。你带他到后面灵泉去沐浴温养即可。”
“那里灵气充沛,修复受损的心脉不过几天时间便可。”殷旧道。
南珩悬着的心这才完全放下:“多谢二长老。”
“那我们也不打扰玉清休息了。”商泯道,“南珩,你好生照顾你师尊,等玉清醒了,第一时间传讯于我。吴様的事情实属蹊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有劳掌门挂心。”
“对了,你去追玉清的时候,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或是其他线索?”
商泯这么一提,南珩就想起了那声鸟啼,还有那行踪诡谲的黑衣人,便同商泯说了。
商泯的神色顿时阴鸷下来:“若真是魂祭门,那事情可就大了。”
他自顾自沉思片刻,见南珩还立在那,适才反应过来:“你也去休息吧,记得传讯。”
“是。掌门、二长老慢走。”南珩行礼相送。
萧听寻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南珩怕他饿了一天,身体乏力,便做了些清粥小菜放在锅里温着。
是以,萧听寻一醒来,就见窗外晚霞丹红,穿透了窗子,散在地板上,南珩搬了个小凳子,伏在他床头,不知是守了多久,已经睡着了。
他微微动了下手指,想掀开被子起身,正睡着的南珩却顿时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萧听寻:“师尊,你醒了?!”
语气中满是欣喜和激动。
“嗯……”萧听寻应声,声音却是撕裂沙哑的。
“师尊你等一下!”南珩眼中有光闪过,然后风一样刮下了楼,去小院里临时搭建的小厨房,那里烧着的炉子上温着他下午做好的粥和热水。
片刻后,他端着木托盘又回到萧听寻的房间,将托盘放在床头的小凳子上。
托盘上青菜粥、桃花酥,外加一杯温热的清水,十分齐全。
他端起那杯温水递给萧听寻:“师尊先喝水润润喉咙,然后吃些东西吧。”
萧听寻神情清冷,自他手中接过杯子,慢慢饮下,这才感觉喉咙好了些。
又吃了些清粥和荷花酥,身体便慢慢有了些力气。
“那个吴様,他怎么样了?”
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那个将自己亲徒弟暴揍一顿的吴様,还真是颇具玉清长老风范。
南珩叹了口气,完了,师尊的圣母病又犯了。
但见萧听寻神色冷肃,他还是回道:“吴様死了。”
萧听寻便拧起眉来:“死了?”
“嗯,他灵力透支,灵脉碎裂,又失了不少精血,救不回来了。”南珩叹息一声,“师尊,你好歹先关心下自己,自己伤成这样,反倒担心别人。”
萧听寻便真的闭了嘴,敛下眸子,盯着洒在地板上的光斑,不知道想些什么。
南珩头疼。
他扯了扯萧听寻袖子:“师尊,你还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掌门交代了你若是醒了,便让我给他传讯。”
“先别告诉他。”萧听寻却突然道,“深更半夜,不要扰他休息了。”
那吴様修的是魂祭门的禁术,焚灵祭魄。
商泯应当也察觉到了,恐怕白天劳心此事,晚上也难得眠个好觉,自己反正已经醒了,不如明日再说。
但他想到慕容卿双目泛白,神志全无的模样,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慕容卿的出现,不是巧合,南珩和吴様对战的时候,慕容卿下的是死手,背后那个魂祭门的黑衣人,想要南珩的命。
可南珩的身份,不过是他门下一个修为低微的,不起眼的徒弟。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而他在和慕容卿打斗之时,慕容卿有片刻的清醒,对他说了一句话,似乎是:找我。
找他做什么?后面的话慕容卿没来得及说。
他握了握拳,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慢慢成型。
或许是魂祭门中,有人和他一样,也是重生而来。
那人知道上一世的一切,在谋划着什么,所以打算在南珩封印未破,魔族血脉未觉醒之时,就杀掉他。
但这不过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师尊。”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萧听寻低头,南珩正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望着他,“既然不告诉掌门,你又睡醒了的话,我们去泡灵泉吧。”
“嗯?”萧听寻没听懂南珩突然没头没尾的话。
“二长老说了,你心脉受损,需要多泡灵泉温养。”南珩道。
见萧听寻坐着不动,他咬了下唇,竟胆大包天的将人直接从榻上横抱起来,就大步往外面走去。
萧听寻的脸色在一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怒目瞪着南珩,嗓音冷绝:“放我下去!”
“不行。”南珩一边回他,一边跑的更快了,“这是二长老交代的,让我一定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