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又叩首道“夺嫡争储,着眼于前,虽有其各结阵营,互相攻讦损伤之嫌。然而,着眼于后,又何尝不是大浪淘沙,畜精破糟之法门!
想当初陛下当年,也曾亲历夺嫡一事。同样有伤及社稷藤蔓之处。而结果何如?夺嫡之争,六部尚书,有三部尚书大人倒台。如今此三部尚书大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于我大梁江山又有何碍?”
皇上闻言沉思许久。又道“选贤任能,方法何止万千?何苦非得刀兵相见,骨肉相残?”
盛泽道“但凡,朝堂之上,无非大小党羽!皇上亲力亲为十载有余,日日呕心沥血,事事殚精竭虑。尚且,只得守成之功而已。哪有独一人能治国之士?由此可见,朝堂之上,若无大党,断不足成就大事矣。
而大贤大能之臣,往往不容于朝堂之上。非是因君主不够圣明。只为嫉贤妒能乃是人之常情。江山乃陛下之江山,社稷也是陛下的社稷。只有高官厚禄,爵位前程,才是臣子实实在在的好处。是以,贤达能臣入世,亦不能免去党同伐异之争。
而夺嫡争储,乃天下大势之争!自能相容于朝堂之上,所不能兼容者:贤才能士!是以,举凡大才之能士,多栖身于潜邸之中,而绝非出世于投身朝堂之中!”
皇上闻言,又静默一阵道“何为不可掌控?”
盛泽又叩首伏地道“陛下正位东宫之前,乃是郡王之身,献王与已故誉王争储之势态,如火如荼。后献王败于誉王,最终,被费东宫之位,贬为献王而离京!至今,完好无恙。
而后,誉王同样与陛下争储,誉王同样败于陛下,何以,誉王最终却要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场呢?”
皇上凝眉思索道“誉王之死,亦非父皇所愿。何故落得身死魂消?大概是他上有滑族血脉的缘故吧?”
盛泽摇头道“陛下,誉王之死,乃是因先皇陛下偏心,纵容所至。奴才斗胆所言不可控之事,便是陛下的公平公正之心。
倘若,陛下能对诸皇子一视同仁,不掺半分私心杂念。先擒手扣紧于朝堂大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出阴招,耍诡计暗算。再,着眼看各皇子尽展所能,仅仅以才干去评教,再以才能给各皇子任事,如此这般,岂非我大梁的皇子越多,江山便会越永固不是?”
皇上闻言,眼前一亮。瞬间又暗淡下来。道“也不知谢毅那孩子如何样?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叫朕该如何面对莅阳姑母?
朕这些年是真糊涂。早能听到今日这几番言论该多好?你且退下吧!朕要独自静静思考一阵。你派人到莅阳长公主府上候着,谢毅的伤势,一有消息,立刻来禀报于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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