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节(1 / 2)

野僧 水怀珠 0 字 2022-01-04

夜改变自己的感情。

“时辰不早,今日就在这里用晚膳吧。”

“是。”

琦夜这次很机灵,应声后,立刻到院里安排去了。

居云岫的目光顺着望到小院里玩耍的二人,眼眸一动。

战长林居然在给恪儿“展示”他那颗毛茸茸的头。

夕阳西下,脉脉余晖透过遮天的树林,铺陈在白墙灰瓦的小院里,恪儿站在栅栏前,摸着战长林这颗黑茸茸的毛脑袋,满眼惊喜。

战长林歪头蹲着,问道:“如何?”

恪儿咧着嘴笑:“我喜欢。”

战长林便也咧着嘴笑。

两个人的虎牙都映在薄暮里,亮晶晶的。

恪儿摸来摸去,仍然爱不释手,这时小黑狗摇着尾巴过来了。

恪儿便雨露均沾,先摸摸小黑狗,再来摸战长林。

战长林躲开。

恪儿:“?”

战长林交代道:“以后摸完它不许来摸我。”

恪儿困惑道:“为什么?”

战长林解释道:“狗身上有虱子,你摸它,再来摸我,我头上也长了虱子,你还喜欢吗?”

恪儿想也不想:“喜欢呀。”

战长林一怔,伸手挠头,挠完道:“可你娘就不喜欢了。”

恪儿大眼睛扑闪。

战长林到底没忍心告诉他,还是他娘的喜欢最大。

恪儿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后,歪头道:“我阿娘也摸吗?”

他着实有点想象不出居云岫摸战长林脑袋的样子。

战长林肯定地道:“当然摸啊,可喜欢摸了。”

恪儿大吃一惊。

战长林挑眉:“你不信?”

恪儿对战长林一向是很信任的,可是这厢突然有点迷茫。

战长林小声道:“下次我让她摸给你看。”

不知道为何,恪儿心跳突然“咚”一声,怪激动的。

他也小声道:“好。”

战长林不由笑,心里美滋滋的,想到居云岫,便忍不住朝庭院角落一望,这一眼,恰巧捕捉到居云岫的目光。

战长林唇角挑得更高。

居云岫移开眼。

恪儿忽然凑到战长林耳朵边,悄声道:“我给你写的信,你有没有收到?”

战长林回头:“信?”

眼睛一下亮起来:“你给我写的信?”

恪儿认真点头,道:“是呀,今天写的,跟阿娘一起写的。”

战长林精神一下振奋起来:“她也写信?她给谁写信?”

恪儿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是给一个写字很丑的人吧。”

战长林:“……”

一群飞鸟从树林里振翼而出,天幕那头传来旷远佛声,是白马寺里的暮鼓敲响了。

别院栅栏角落,树荫浓郁,摆放着一套树桩桌凳,坐在上面展眼一望,山外云霞尽收眼底。

战长林悄无声息凑过来,道:“你给我写信了?”

居云岫欣赏着天幕美景,懒得理他。

战长林按捺着狂跳的心:“既然都写了,干什么藏着,不拿给我看?”

居云岫还是不理他。

战长林想到自己先前的态度,知道这回是要吃瘪了,低咳一声,试着商量道:“我这儿还有心月写给赵霁的一封信,内容机密,除我以外,没人看过。我跟你换,如何?”

居云岫淡淡道:“心月写给赵霁的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战长林道:“你要策反赵霁,怎能没有心月的信?”

居云岫道:“若信有用,刚才就会用上,既然不用,说明此信对策反赵霁一事无益。”

战长林咬牙。

他发现居云岫真的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那我拿恪儿写给我的信,总可以吧?”

战长林先退一步。

居云岫由他退。

“这里没有恪儿写给你的信。”

“不可能,刚才恪儿都说了。”

“他没有署名。”

战长林受不住了,正经道:“居云岫,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居云岫这才瞄向他。

“我欺负你?”

“对,欺负我,欺负我对你朝思暮想,欺负我对你牵肠挂肚。”战长林一口气说完,摊手,“给我信。”

居云岫抿着唇,没动。

“不给?”战长林道,“不给,那我可就欺负你了。”

72. 亲吻 “下次留下来陪我。”

别院藏在深山里, 二进院,背靠树林,面朝远山, 薄暮冥冥之时, 瑰丽的霞光铺满前院, 暮风都仿佛镀了一层金。

战长林威胁成功, 拿到两封被居云岫揣在怀里的信,先拆开恪儿的那一封, 看完后,咧嘴一笑。

居云岫想不到他真能读懂那画上的秘密,道:“画的是什么意思?”

战长林收起信,道:“不告诉你。”

居云岫颦眉。

这一刻,竟想到了恪儿画完这封信的那副自信神色。

战长林收起恪儿的信后,拆开居云岫的那一封,神情明显比刚刚紧张了一些。

居云岫眼眸微动, 移开目光。

战长林揣着一肚子期待,打开信后, 发现居然有三页之多, 眼睛里盛满星辉, 认真捧着信阅读起来。

然而,越读眼里光芒越黯。

读到最后,战长林一张脸彻底拉下来,不满道:“怎么全在给我安排事情?”

居云岫望着院外暮色,道:“哥哥久病不醒, 奚昱忙于帮你处理军务,这些事,不安排给你, 安排给谁?”

战长林百口莫辩,又不甘心被安上一桩“不作为”的罪名,反驳道:“茂县县衙救赵霁,赵府大婚杀居胤,再到万春殿外收拾梁昌进,哪一样不是我在挑大梁?照你这说法,我倒像是个吃干饭的了?”

居云岫怼不过他,解释道:“没说你吃干饭。”

战长林气咻咻地收了信,虽然相当不喜欢,可是又不舍得还给对方,反揣进怀里,道:“云老说,居松关的病情有起色,大概没多久就能醒来了。”

大军入主长安,跟洛阳决战在即,居松关作为主帅,关系着此事的最终走向,再不醒,底下保不齐又要有军变发生。

更何况,苍龙军的身份还没有公之于众,这个重大的秘密必须由居松关这个肃王之子亲自揭晓,大军才会信服,天下才会拥护,那个本该属于肃王府的皇位,也才能够得以正统的继承。

居云岫眼睫垂着,没有多言。

战长林看回她,道:“赵霁不好对付,这段时间,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这一次,居云岫没有再反对,只道:“把心月的信给我吧。”

战长林想到她刚才的论断,挑眉道:“不是瞧不上?”

居云岫不理他的揶揄,向他摊开手。

战长林把自己的手放进去,道:“说好的,等你给我回一封关乎痛痒的信,我便把那封信给你。”

居云岫蹙眉,要收回手,可指缝早已被他伸指扣住,哪里还挣得脱?

“你……”

“不过可以提前透露一下我是怎样找着心月的。”

居云岫停下挣扎,盯着他。

战长林道:“六日前,我到宫外寻个住处,路过以前给你排队买点心的糕点铺,就是桂花糕、芝麻糕、茯苓糕三家挨着的那地方,原先卖芝麻糕的那一家成了酒铺,心月就在柜前卖酒,我一眼便认出来了。”

居云岫意外道:“她在长安?”

战长林点头,道:“那夜她坠湖以后,被一个名叫秦岳的渔夫所救,二人日久生情,逃到长安,开了那一家‘秦家酒铺’,原以为长安被叛军占领,赵霁的人一定找不到他们,谁知道被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