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喃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恐惧和颤抖,可他依然坚强隐忍,眸中含着豁达 的晶莹,认真地深望着秦顶天冷峻的容颜,鼓足勇气道:“秦大哥,你能答 应我,在我死之后,把我的骨灰一直戴在身上吗?”
他仔细又紧迫地观察着秦顶天的所有情绪变化,见男人依然冷漠依旧并 未有任何不悦,暗送口气的同时,又怀着酸涩苦楚的滋味,扯出一抹俚硬的 惨笑,哑声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可只需要一点点就行,哪怕秦 大哥嫌恶不愿触碰,但我只求秦大哥在以后没有小闻陪伴的日子里,偶尔可
以看看我,不管我在哪里永远都会追随秦大哥左右的……”
秦顶天扭头,第一次伸出手臂主动将人榄进怀里,未闻全身紧绷又紧张 双大大的漆眸浮出一层雀跃惊喜的水雾,仰着白无血色的小脸,愣愣地 凝视着秦顶天,嘴唇微微开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我答应你。”
冷冷淡淡的四个字,饱含了各种足以让未闻死而无憾的含义,这一年来 自始自终都撑着一口气的坚强,在这一刻,瞬问溃不成军。
他失声痛哭,一下子扑到在了秦顶天温暖又安心的怀抱里,紧紧地抓住 这个男人的手,又展开手臂狠狠地搂抱着他,而秦顶天并未拒绝。
或许,正是一个秦顶天觉得无关紧要的施舍和怜悯,才让未闻在喜悦的 痛哭中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凉。
爱那么深,又那么痛。
可他从来没有后悔爱上过秦顶天。
也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开心满足过。
这样就好。
他足矣!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锅子里的鱼片粥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但俩人 谁都没有去管,而是静静地彼此依靠着,心思各异。
挨得那么近,却又离得那么远。
爱得这么真,却又伤得那么痛。
谁对谁错,永远也道不清说不清。
正如人饮水,且冷暖自知。
若爱如扑火,何自哀自怨。
未闻的爱来得突然又如此激烈,就像是一种支撑生命持续的坚定信仰, 此生此世就爱过一个人,盲目追从却又无比认真,正如他本人一样干干净净 毫无瑕疵,无怨无悔、至死不渝,即使是冷心无情的秦顶天,也不由得为之
动容。
在黎民来临之际,他怀中一直悄然安静的人儿,永远地闭上了那双漂亮 的双眸……
秦顶天就那么一直保持着拥抱着姿势没有动弹,等到怀中的身体渐渐俚 冷,他这才缓缓抽出了胳膊,手指温柔地为人儿抚顺凌乱的发丝和衣物,然 后,他异常冷静地站起身,将早已离开尘世毫无声息的人儿,动作轻柔地打 横抱起。
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山谷空问内。
“桀桀桀桀,小子,你艳福不浅呐!”
也只有斩邪这个大庾头,才敢在秦顶天面前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番话来。
“作为乌狄的主人,我想跟你做个交易。”秦顶天冷冷地盯着斩邪。
“哦?什么交易? ”斩邪听出了那句‘乌狄的主人’的意思,饶有兴味 地看着秦顶天。
“让他的灵魂跟随我们穿越时空,转世到修真界。我答应你,待到我修 为大成有能力之时,就接触和乌狄的灵魂契约,放他永生自由!”
“不!主人,我不同意!”乌狄驟然出现,神色惊恐地瞪着秦顶天。
秦顶天淡淡地普了眼乌狄,冷声道:“你本是上古神皂,做我_介凡人 的仆普着实委屈,为何不答应。”
“主人,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前世的记忆,所以你不知道,我已经跟主人 签订的灵魂契约,除非你我二人同时愿意解除,否则,我乌狄此生此世永远 都是主人的仆兽!”
乌狄眼神受伤地望着秦顶天,咬着嘴唇,委屈地道:“不管主人要不要 我,我都要跟在主人身边!”
秦顶天抿唇不语,抱着怀中的人儿,竟感觉心中格外沉重。
每个人都急切地想要追随于他,每个人都激动地说崇拜于他,每个人都 痴痴地倾慕于他,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对于秦顶天来讲却是一种无形的枷 锁和负担!
他非常厌恶这种让自己肩膀负重的感觉!
他想要无忧无虑、无牵无挂、自由自在,难道这么简单就做不到吗?
“桀桀,小子,你不用跟我交易,不过是个小忙,本尊帮你就是。”
很奇怪,斩邪居然这么大方。
尽管心中惊疑不定,但秦顶天相信这个大庾头会说到做到。
下一瞬,只见一道黑烟飞速掠到了秦顶天面前,那团黑烟围绕着气绝的 人儿飘荡了一圈,紧接着,那个纤细漂亮的人儿就凭空消失在了秦顶天的菅
弯中。
秦顶天只觉手臂一轻,低头一看,早已不见了未闻的身影。
“人一旦转入轮回,就会忘却前尘,他会在你破解传送大阵的那一曰, 跟随我们一起返回修真界。及时我们没有成功穿越时空乱流顺利抵达目的地 ,他的灵魂也会在某个异时空内投胎转世。而且,本苒也已经为他的魂魄铸 了一层机缘,下一世,他会一生顺遂,大富大贵,你且放心吧!”
“多谢。”
“祭祭,小子,如今尘世已了,你也该安心修炼了。”
“嗯,我知道。”
秦顶天颔首应了声,便把他随手带进来的皓白和银雪交给了乌狄看管, 随即,他祭出飞剑,返回了第二重空间结界。
而这一去,则是整整五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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